正是阁上戏目点得合适,又兼有别家夫人笑道:“看这些老土做什么,来点出时新的才是,我瞧这一出《思上误》便颇有意趣。”
“瞧这作甚,井间艳曲!”
“你呀!知道你刘夫人最是端庄门面,就当赏给我们瞧瞧不行?!”隔间嬉笑答道。
一个错神不防,手里的碎银竟飞快被他掠走,等她回过神,取而代之的竟是手里凌乱的纸团,那跛脚的老道已经脚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沈春酌只觉得好笑,提着裙角转上了楼阁,桌上正上了两方水晶小圆,坠了桂花与绿叶,台子上也开始演着些新剧。
剧目不好不坏,只讲一朝丞相误打误撞与罪臣之女诞下幼女,惧怕东窗事发乌纱难保祸至全族,将母女二人草草送去。
丞相爷临行送别何等泪眼婆娑唱词辛酸,情深义重却难为不得不保全一族老小,感动得满座女客皆是轻声呜咽。
唯有沈春酌冷眼旁观,不过是食了几口小圆,便听人道:“夫人、夫人——快快请回,宫中又传些话来了!”
“没规矩!”刘家夫人本就看得不快,绣眉一拧,斥责,“满座宾客,我还能撇开不成,天塌下来的大事,让老爷在家里也应付不了?”
传口信的女婢这才急匆匆的凑到了她的耳边:“咱们家昭仪娘娘遭贬了!”
动静不大,若不是沈春酌偏就坐在了最不起眼的小案,身前硕大的柱子遮去了大半戏台子上的光景,可能压根儿就没机会多听这么一耳,也尚不会去看那刘家夫人本就不虞的脸色哗然一白,急匆匆地与满座女客告辞而去。
路过她小桌的刘夫人步伐急切,竟是不慎带倒了桌案上的小壶。
那刘夫人步伐一顿,止住了步子想演得端庄大方,却见坐上之人正是那安太嫔的宫女,面色不霁,连遮掩都懒得再做功夫了。
身子一偏,避开了大半的目光,面上嫌恶不减,道:“姑娘见笑了,没污了你那清高劲儿吧?”
沈春酌只做没有听见他们私语了些什么,笑道:“尚比不齐刘家一门。”
刘夫人脸色青白不定,嘴上却是轻嗤:“你看不上咱们这些攀高枝儿的,如今怎么也是这般破落光景。”
沈春酌气定神闲,瞧着她便笑:“刘夫人说笑,不过是各凭本事。”
“没了你,真当我们刘家就起不来了不成?!”刘夫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当日我们可是给姑娘抛过好枝子,飞上枝头的好事是你不要——你既不愿,如今何苦再来横岔一脚?!”
沈春酌轻轻一抬眼,就知道她以为这些刚演的时新小戏是她的良苦用心,不由地一笑:“夫人,我可没空编排刘大人的风流韵事……”
“若不是你——”刘夫人恨恨,强逼着自己找回了三分冷静,“你别忘了你是谁宫里出来的,他们胡言乱语闹大了去,若是圣上信三分,你又落得着什么好?!”
“夫人,您怕不是忘了,”沈春酌抬起茶盏,余光里轻瞥了她一眼,“您那宝贝孙女的昭仪,谁功不可没的吧?”
言语一顿,她看着刘夫人阴晦的面色缓缓笑了一声,道:“所以夫人最好早些找出谁在背后妄议先帝,否则……”
“因着这堂前的一出好戏,圣上怕是起了疑心,刘家的娘娘还有几日……”
后半句话并未完全,那刘夫人一张脸就像是失了控一般抖动不止,目露凶光,“啪”的一声拂袖而去。
桌上团起的纸团不知何时散开了,泼倒的水迹顺着纸张迅速泅开,爬上了其中的墨迹。
沈春酌只一眼,便见:“春情笼中缚,劫后共余生。”
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话。
墨迹迅速泅晕,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沈春酌轻轻一哂,便叫人收走了满桌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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