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抱住她,乖乖应了一声,嗅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安心地回了房间。其实妈妈,你知道吗?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路就让我替你走吧。
今晚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我难得地做了噩梦,身体没法动弹,迟迟醒不过来。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李逸,但其实没有。他就在我脑子的一角,一直在那,从没离开过。
他的手,他的气息,他浓烈的香水味。
他就像大雪天里静静燃烧的一棵雪松。整片大地你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呛人的烟向上升腾,橘红的火焰在白色的世界里格外扎眼,我惊声尖叫,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眼见雪崩,却也动弹不得,于是,雪像汹涌的浪花一样奔腾而来,将我彻底埋葬。
每次嗅到这个浓烈的檀香、混着燃烧雪松的辛辣气味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被人一枪射到了心脏,躯体已经死掉了,只是一直穿着黑西装,看不出来而已。所以呢,他是为了掩盖尸臭才喷这么浓烈的香味。
在我尚且年幼时,我天真地询问过李逸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回答我,他总是扳着冷冰冰的脸。
等到后来,我好像快变成他们了,才明白这类人的心思。他们不过在标记气味,像动物一样,东西必须得沾上自己的味道,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属于他们。
李逸是我父亲在我六岁那年为我精挑细选的好干爹,有钱,有权,手上不干净,有□□背景,正死了女儿。
我几乎要感谢我的生父了,谢谢他没有把我送给炼铜癖,而是送给了一个真正需要女儿的男人。
李逸几乎将我养大,我现有人生的一大半时间都和他呆在那个大庄园里,那里种满了黛丝德蒙娜月季,听说是他已故的女儿种的,淡雅的格调与他这个人完全不相符。
我在那过得好吗?是有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那时候我还叫李逸安呢。
但好日子总有个头,在我十四岁生日那天,有几个算命的,他们走进庄园,不由分说地就扯过我的手看相。李逸并未阻止,漆黑的眼睛审视着我。
算命的说我是勾人妖孽转世,天生的□□命,这辈子要被千人睡万人唾才能消解罪孽,了结因果。
“除非...”
“除非什么?”我听见李逸这样问道。
“除非找个像你一样,煞气重、阳气重的活阎王,二人一番阴阳调和下来,方可保一世安稳哟!”
就这样,李家的女儿李逸安病死了,我又变回了梁安,那个可以被随意买卖的、摆弄的娃娃梁安。
夜太漫长,梦太可怕,终于熬到了天明,我才能动弹,意识回了笼。
睁开了眼睛,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听得很是清楚,房间里有栀子花的清香,母亲来过吗。
我的脑袋迷迷蒙蒙的,看向床头的药罐子,想的都是些不着调的东西,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莫名多了一些红痕,是我自己在梦里醒不过来然后无意识掐的吗,还是…傅鸣?但他哪来的钥匙呢?
换了衣服,摇摇晃晃地洗漱,我还是有点困倦疲惫,镜子里的脸上有干涸的泪痕,我哭了?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李逸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现在过得很好,我能控制住这个局面。洗了把脸,平复了一下心情,打起精神去了学校。
我今天起的早,正好碰到沈君,他高高兴兴地朝我跑了过来,他真的很喜欢牵我的手。我不爱讲话,他不能讲话,我们俩凑做一对哑巴。
我突兀地想到这一点,仰起头向他笑了,他摸不清头脑,却也傻傻地对我笑,真是个呆兔子,怕是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你笑什么呢?”他打着手语问我。
“笑你这么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问他。
他认真地想了会,虔诚地说“你是像人的神。”“是我的慈悲神。”
不过是怀着些私心救下了你,怎么就成了你的慈悲神?我是杀神还差不多。我这样想着,自己被自己给逗笑了。
也不知道在完完整整了解了我之后,他又会作何感想?想到这,笑意淡了些。
沈君没有察觉,他虔诚地和我十指相扣,热热的掌心烫得我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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