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像个怪物。
沈珏低沉的嗓音响起。
「姜绾,你不敬皇后,罚你在听雪堂思过,也不必再出去了。」
「封宫。」
他牵着他的皇后,迈出了听雪堂的大门,头也没回,一眼也没去看过安儿。
冷宫里那相互取暖的日子,我挥下的每一剑,剑上淌过的每一滴血,都成了笑话。
我没有哭,看着宫门渐渐落锁。
听雪堂的宫门一锁就是两年。
安儿渐渐会走会说话了,终于给一片死寂的院落增添了一丝生气。
我以为这辈子就要在深宫里这么熬下去。
其实也好,有安儿,有停云,我的心境总能寻到一处平静。
纵使再见不到沈珏。
可是,上天偏不让我如愿。
那婢子闯进寝殿时,我正拿着玩具逗弄安儿;门突然推开,安儿被撞倒在地哇哇大哭。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为首的婢子一把扯起安儿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外拉。
「做什么?你们做什么?」我扑上前去,却被迎面而来一个花瓶砸破脑袋。
她从怀里抽出一个虎头帽,丢在我面前,紫色的祥云蒸腾其上。
紫色是尊贵之色,非帝后不得用。
「你不分尊卑,不懂礼法,不足以养育皇子。」
「大皇子能在皇后娘娘膝下成长,是他的福分。」
我扑上前去,却被七八个侍卫牢牢禁锢,鲜血模糊了双眼。
我认得,那是当时那华贵妇人身边的婢子。
「这不是我绣的。」我挣扎着,忍着头疼和眩晕,想要将安儿夺回来。
力气之大,甚至几近挣脱。
「啪!」又一个花瓶砸来,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安儿无助的哭喊声中,我绝望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醒来之后,顾不上听雪堂的一片狼藉,我硬闯勤政殿,只为见沈珏一眼。
他见我来,先是微微一惊,看着我满脸鲜血,脸上露出不屑的笑。
「姜绾,你这披头散发的,是要来吓谁?」
我「扑通」一声跪倒。
「求陛下,把安儿还给我。」
我并未自称臣妾,他有些不满。
「陛下从未赐给我任何封号。」他哑口无言,转脸又笑开。
「你想要安儿,可以。」
我惊喜地抬头,目光灼灼。
「只要你再为孤杀一个人,我便让你们母子团聚。」
竟是这般吗?
我垂下头,自嘲地笑起来,笑到眼中盈满泪光。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落泪。
当日最危险的那一仗,我面对三皇子手下十数个高手围剿,胸口的肋骨几乎全断了,插进肺里连呼吸都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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