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叹气,嘴上不依不饶,「你待我好,所以用东默威胁我,强要我?这就是你待我好的方式?」
他抬头看我,眼里淬满火光,开口问:「你怨我到现在?」我知他会这样问,没回答,只望着那雕花的穹顶发呆,他终究离开,留我清净,纯水忙进问好,我只是道累,「我们能消停些时日了,告诉阿昭,让他找些说书先生,走卒贩子,就说,凰栖公主魅惑君上,兄妹苟且,皇上为夺人妇,于寺中埋引火线,皇寺炸毁,天理不难容!」
窗外正是月移花影上栏杆,我思念东默,刚才提起,也是我自揭伤疤。
四
那时东默进宫后,我便求着母妃让东默常住宫中,日日缠着他讲所谓佛法,主持说他是天资聪慧,日后必成大器。
半年后,父皇又为我择婿,吸取上次的教训,他选了信伯公家的次子冯毅斌,那可真是虚职都没有一个,空有一张好模样的人。
好在这个模样是名动京城的,我也就答应了。我倒是可怜这个男人,谁不知道我凰栖公主最是跋扈嚣张,他的日子想来不会好过,但是我是公主,他不好过又如何?
不过这也表明我的好日子快结束了,母妃将东默送回祥呈寺,我心中不满,拐着扮成女侍童的阿昭去了外面的春楼。
我的下场自然是不必说,刘羲廷求情,给了父皇一个台阶,我虽只被赏了十个板子,还是趴在床上,倒是阿昭这小兔崽子真是过分,一出那春楼见着骁卫便给吓哭了,二话不说出卖我,想着当时被拎出门,花魁姐姐没眼看我的样子,我就恨得牙痒痒,反手便给了在一旁给我喂水果的刘羲昭一巴掌。
他可怜巴巴望着我不明所以,「姐,你还吃吗?」
我嘴里还含着块苹果,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哎呦!」
泰安二十四年,父皇为我准备了十里红妆,全城欢宴三日,以庆祝我的婚事。
洞房花烛夜,我却知道了冯毅斌的秘密,不举。
那一刻我有些想笑,父皇千挑万选竟选出这样德性的驸马来。
从那之后对着冯毅斌我便是没好脸色,而冯毅斌也不在乎这些,无论我如何作践他,他都按着规矩来请安侍奉,我自是以为他惧怕我公主的身份。
为了排解,我好上些歌舞词曲,每每叫来些伶人取乐,时间久了,难免会有出格的时候,好几次都醉得不省人事。直到有一日,我昏昏沉沉间,纯水在我耳边低语几句,我瞬间觉得血液倒流,带着骁卫便出了府。
当我来到这间比起春楼花馆脂粉味还要重的欢馆时,真是惊呆了。这里的男人们涂脂抹粉,衣衫不整,见着我来,那些小倌儿吓得扯着衣服遮挡,我黑了脸,满脑子嗡嗡响,也没了刚才的酒劲,不再去想冯毅斌,只对骁卫说:「找出来带回府里,这些人……一个不留!」
我没回府,去到祥呈寺,见着东默时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所见,那些男人如此恶心,可东默如此干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屋子,我看见那幅山水悬在墙上,显然是他将其补完了,原来东默还会丹青,我心里委屈,冲过去抱住他,我感觉到他身子僵硬住了,怕自己被推开,先发制人责怪他,「你骗我,我的苦还是我的苦。」
我开始哭,东默最受不得我哭,待我安静一些,他才又问我,我一五一十说出来,只觉自己心中发泄,全然不知外面已然变天。
冯毅斌死在欢馆的床上,骁卫的人冲进去时,那刚同他欢好的小倌儿吓得花容失色。
这件事本是扫了皇家颜面,没想到信远伯责怪我动辄打骂不将他孙子当做人看,才拖垮身子,不堪的死在床上。
爱好龙阳竟敢娶天家女,本就是灭九族的欺君之罪,我不顾礼法上殿同信远伯争论,被我一气,他直接跪伏在地,大呼一声:「苍天呀!」便断了气。
这件事闹到最后,竟然是母妃因教女无方被降位,不想立冬家宴上,刘羲廷三岁的儿子中毒身亡,骁卫搜宫后,在母妃的宫中搜出那些脏东西,跟了母妃多年的贴身宫女出来哭诉,说母妃记恨冯家事,阿昭受冷待,女儿成笑话,偏偏冯氏所出的皇长孙得皇上青睐,于是心生怨恨,才命人犯下这样的事。
父皇深知母妃被冤枉,可是种种证据都指向她,不得已,父皇下令将母妃打入冷宫,却未曾废黜封号,我知道这是父皇护她的办法,却不想这些事落在别人眼里便是未除净的根,三日后,冷宫失火,母妃被烧死在里面。
父皇震怒彻查皇宫,不过也只找到几个看不过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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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行」要替天行道的宫人。
五
一切像是风卷残云般来得都太快了,谏官开始以母妃之过弹劾阿昭,我虽说每日玩乐为上,到底是在宫中长大的孩子,不至于傻到至此都还看不出来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搅弄风雨,我细想,便是从冯毅斌开始的。
他龙阳之好的事藏得很好,那样的欢馆隐蔽至极,何以让纯水发现了他的动向,我被许多事饶得没了理智,如今想来,也不算是滴水不漏。
纯水说是宫里一个小太监来告诉她的,当我们找到那太监时,他已暴毙身亡。
果然是宫里的老手段,卸磨杀驴。这个小太监平日里爱些小赌,我派人顺着这条线下去,竟然查到他欠了一个管事太监好多钱,而那管事的竟是刘羲廷身边其斛的弟弟,其祁。
我不敢再想下去,不相信他会这样狠心,为了扳倒母妃杀掉自己的孩子?那其祁也不见得同自己的兄长亲密,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
阿昭性子太软,这些事逼得他躲进屋子不肯见人,我强行闯入,冲着他的脸便是几巴掌,怒吼道:「你要这般模样到什么时候,你若是不快些好起来,谁也帮不了你,你便做那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罢!不需要别人作践你,一杯毒酒,我俩都喝下去,去找母妃罢,做什么劳什子皇子公主!」
他红着眼,委屈甚足的唤我,我心下软了些,却不能松口,只说:「父皇护不住我们了,我们要护住他才是。」
母妃为罪妃身死,不得入皇陵,只能暂存祥呈寺,我将牌位送去时见到东默,那时的他已经是京都传言的俊俏师父,他问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已是没了精力,丧母之痛,何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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