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嘴里有着腥腥的鸡蛋味儿。
肚子不疼,胃里舒坦。应该是已经解了毒。
朱三土看着躺在炕头的我,开口便骂。
“棒槌!整整一个小时十三分钟,才想到解毒方法。
小崽子,日后你出门儿。千万莫说是我的徒弟,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朱三土嘴上虽骂,晚上的时候,却特意给我做了一大碗蛋炒饭。用猪油和瘦肉丁炒的,吃的我肚皮浑圆。接连打了半个小时的饱嗝。
从那往后,我每天的生活除了拿大顶,就是被朱三土各种下毒。
毒药有时埋在饭菜中,有时下在水里。
倘若我能闻出药味儿,师傅就直接给我生灌。
至于解毒的方法,都要我自已去寻。
全部都是一些民间土法子。用大葱和蒜泥捣成浆,敷在肚脐眼儿的位置解毒。
又或者是绿豆煮水,就着红糖解毒。
更有甚者,需要用夜明砂和地龙。
也就是蝙蝠屎和活蚯蚓。
我天天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早上中毒,中午解毒。
倘若找不到解毒之物,我就七窍流血,肠子生疼,浑身抽筋儿。
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儿,一折腾就是一整夜。
朱三土说。
“自古药毒不分家。毒即是药,药即是毒。
什么时候,你吃遍天下奇毒,解遍天下奇毒。便可以修得百毒不侵的地步。自然,也没有人能害得了你。”
而后,又过了大半年。
我总算是能够拎起石头桶,每天不用再拿大顶,而是换成了天天挑水。每天两缸。
一日,我早起挑水的时候,朱三土就坐在屋檐下,默默的看书。
他一边看,还一边呢喃着读出了声儿。
“鬼者,人死之后而活。漂浮世间之魂也。
欲求抓之,粗盐,红绳,木筷……挟其魂,降其魄。
鬼魂存于世间,亦正亦邪,亦凶亦善,凶之必斩,善之超度起亡魂……”
眼瞅着日上三竿,我已经挑完了一缸的水。
我走到朱三土面前,轻轻开口。
“师傅,到晌午了,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朱三土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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