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道人听得脸色微微一变,忙道:“小施主书信呢?”
赵南市道:“书信小可必须面呈方文,大师傅能不能替小可通报一声?”
灰袍僧人道:“小施主请入寺稍坐,贫道立时替你通报!”
身子一侧,欠身肃客。
赵南珩跟着走入,灰袍僧人把他引进一间客室,便自退去。
一会工夫,走进另一个发袍僧人,朝赵南珩合十道:“方丈有请。”
赵南珩连忙站起,跟他朝后进走去。
片刻工夫,到了一处花木扶疏的精舍前面。
那灰饱僧人忽然退后了两步,合掌道:“小施主请进。”
赵南珩向他道谢了一声,跨上石阶,早有小沙弥打起门帘,当下定了定神,神色恭敬的朝里走去。
这里敢情就是少林方丈的起居室了,明窗净几,布置雅洁,壁上还挂着不少名人书画。
正中一把紫檀绣被椅上,巍然端坐着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老和尚,脸含微笑,瞧着自己。
赵南珩知道这黄袍老僧就是少林方丈百愚上人了,一时哪敢多看,上前几步,拜了下去,口中说道:“弟子赵南珩,奉峨嵋掌门老师傅之命,有亲笔函一封,呈请方丈过目。”
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呈了上去。
百愚上人微微欠身,含笑道:“小施主请起。”
说话之时,左手微微一抬,接过书信。
赵南珩只觉身子似乎被人托了起来,心中不期一怔,忖道:少林方立果然名下无虚,光是这份内功,就非同小可!
百愚上人打开书信,迅速一瞧,立即收入袖中,徐徐抬起头来,两道眼神朝赵南市略为端详,庄严的道:“大觉大师要你寄住本寺,只是本寺清规素严,每一个人都各有专司,老僧意欲暂时派你到膳堂工作,你可愿意?”
赵南珩和他目光一对,只觉这位少林方丈,年约六旬,生得面如满月,鼻直口方,卧蚕眉,丹凤眼,和蔼之中,另有一种慑人威仪,尤其两道眼神,神光湛湛,使人不可逼视。
慌忙低下头去,呐呐的道:“弟子但凭方丈吩咐。”
百愚上人点点头道:“好,一心,你把他领到膳堂,参见十方师傅,分配工作。”
那小沙弥应了声“是”,便招呼赵南行退出精舍,直向膳堂走去。
膳堂在少林寺右侧后进,小沙弥一心领着赵南珩,参见过膳堂住持十方大师,便自退走。
十方大师年约五旬,生得身形高大,满腮连须短髭,他只问了赵南斯几句,便吩咐道:
“本寺新来弟子,照例必须从排水担架开始,从明天起,上午挑水,下午到后山斫柴,担水二十缸,研柴一百斤,你的工作就算完了。”
赵南流暗想:自己在伏虎寺也是做担水研柴的工作,有的是经验,自问担二十缸水,研一百斤柴,还可勉强胜任,这就点头应“是。”
时光荏冉,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赵南珩上午担水,下午斫柴,这二十缸水,和一百斤柴,已经够苦够累,白天几乎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他不知道大觉大师要自己到少林寺来,为了什么?
因为三个月来,膳堂住持十方大师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当然更没有指点他的武功。
他想起百愚上人早已说过,自己只是在少林寺寄居。是以还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丝毫没有怨言。
晚上,他睡在一间狭小的小屋子里,仍旧练着地伏虎寺监寺大行大师传他的峨眉派内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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