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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其实要走过那条马路并不难,只是没有人在对面等你
武汉后书殿。一个废旧的写字楼里,两只肥得走不动的猫,一排被养死了的植物,但是有整个屋子的书。
第一次来时,我还是大学生。那天天气晴朗,我赖在书店晒太阳,里和老板唠嗑。
我说:「我想开一家你这样的书店。」
老板把头从摞成一座小山的背后抬起来望着我,说:「那就开。」
我无奈地摇头,说:「没钱,也没时间。」
老板说:「借口。都是借口。」
这天是我第二次来这里,我没有想到这里是我到达武汉的第一站,也没有想到是在武汉的唯一一天,我又在这里赖了一整天。
我跟老板说:「我还是没钱没时间,但是我开始摆地摊了。」
老板慢吞吞地在书架里翻来翻去,摩挲来摩挲去,翻出了十几本特好的书,一摞拍在我面前。
他说:「拿走,够你的破书摊吃一个月了。」
我跟老板随意地坐在书堆里聊着天。
我说:「你又给我这么多我也喜欢的书,我觉得把喜欢的书卖出去很让人困扰。」
老板,一个长得非常像舒平的武汉男孩。
他说:「每本书自然有它的缘分。书和人一样,总会找到最合适的主人。」
坐在书店里面想舒平,他在武汉,但是不肯出来见我。这件事似乎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却无从面对。
我只想逃避这件事实,假装自己来到武汉,在距离他或许不足几公里的书店里,只是为了和老板聊天。
小川说过,一个男人如果想见你,距离并不是问题,时间也并不是问题,所有的借口都是因为他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你。
我坐在书店里,最后一次拨通舒平的电话。
我说:「白天我知道你在工作,那晚上可以出来吗?我在后书殿,距离你们工作的地方很近,大概只有两公里。」
舒平说:「我跟你说了,我很忙。工作,走不开。」
挂掉电话,我趴在书店的小阳台上号啕大哭了一场。
我知道有些事情无法再掩盖,有些事情无法再假装,继续虚伪地面对生活,不如一次性撕开它的真相。
哪怕是被刀戳破后流血而亡,也好过掩藏伤疤之下的脓疮。
第二天,我坐上了火车,与来武汉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来时带的书都送完了,结果又背了更多的书回去。
我在回北京的火车上抱着那些书,安心地睡了过去。
我只想快点儿回到北京。我的团结湖红砖小楼。我的五道营。我的书摊。
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坐在回团结湖的出租车上,我收到了小川的信息。
小川说:「下了火车,就回来吃饭吧。我们都在。」
「崔红潮」餐馆里,几天未见的李速溶、条子、贯中久、杨小川、Tom都聚在了一起。
我望着朋友们的脸,大家一如往常地喝着酒,唱着歌,调侃着身边那位叫作崔红潮的裸体小胖子。
而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此时此刻我只想吃一大碗热热的饺子,然后永远和大家在一起。
没人询问我去武汉有没有见到舒平,就连最喜欢骂舒平是傻×的条子也礼貌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是时候了,我这样想着,是时候了。
74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
吃完饭,我连行李都懒得放,问小川:「你回公司还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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