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
自红岩和白石频繁相约的事在村里传开后,那些流言蜚语就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遏制不住,迅速在村子的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起初,只是几个闲来无事的妇人聚在一起,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八卦的光芒,窃窃私语着:“哎,你们听说了没?红岩和白石那两人,经常往县城跑,也不知道在干啥呢,孤男寡女的,总归不太好吧。”
“可不是嘛,白石都是嫁了人的,红岩还这样,怕不是惦记着人家有夫之妇呢,这要传出去,名声可就坏咯。”另一个妇人附和着,边说边摇头,脸上满是那种看好戏又带着些许鄙夷的神情。
这些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没几天,便传遍了整个村子。无论是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还是坐在村口大树下闲聊的老人,嘴里都时不时地念叨着红岩和白石的事儿,那话语里的意味,也是越来越难听。
红岩像往常一样去杂货铺打理生意,刚走到店门口,就听到旁边几个村民在小声议论着。
“哟,这就是红岩的杂货铺呀,听说他心思可没全放在生意上呢,净惦记着别人家的媳妇了。”一个村民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就是啊,做人可得讲点道德,人家陈生也是咱村里的,他这样做,不是让人家难堪嘛。”另一个村民接话道。
红岩听到这些话,心里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一般,脸上一阵发烫,既有被人误解的委屈,又有对自己这份感情难以言说的愧疚。他想冲上去反驳几句,可又知道这样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只能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走进了店里。
一整天,红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给顾客拿货的时候差点拿错,算账也出了好几次差错。店里的伙计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关心地问:“老板,你今天这是咋了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红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了,我缓一缓就好。”
而白石在家中,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她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邻居家的几个妇人路过,看到她后,故意提高了声音说着:“哟,这不是白石嘛,听说你最近和红岩在县城可热乎呢,你家陈生知道吗?”
白石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里又羞又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默默地搓着衣服。
等那几个妇人走远了,白石的眼眶忍不住泛红了,她心里委屈极了。自己和红岩之间的感情,虽然确实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可那也是藏在心底、小心翼翼的呀,如今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三道四,她觉得无地自容。
到了晚上,陈生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进屋,他就重重地把手里的农具往地上一扔,瞪着白石质问道:“今天又有人在我耳边说你和红岩的事儿了,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石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瞒不住了,可又不敢把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能流着泪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呀,我们就是在县城偶尔碰到了,聊聊天而已,那些人都是瞎编乱造的,你别信他们的话呀。”
陈生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信:“哼,偶尔碰到能聊那么多次?你当我傻啊,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我媳妇,要是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他。”
白石被陈生的话吓得一哆嗦,她哭着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你别听那些闲话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陈生看着白石哭泣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些,但还是余怒未消地嘟囔着:“反正你以后少和他来往,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可不管那么多了。”
这一晚,白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泪浸湿了枕头。她想着自己和红岩之间那纯粹又复杂的感情,想着如今面临的这些困境,心里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了,怎么也理不清。
红岩也是,夜里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知道,他们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以后想要再见面,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可一想到要和白石就此断了联系,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难受,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第二天,红岩出门去进货,一路上,那些异样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就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他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赶紧逃离这让人窒息的氛围。
而白石在家里,也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可就算偶尔出去一趟,也能感受到旁人那指指点点的目光,她只能把自己的委屈和痛苦深埋在心底,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那眼底的悲伤,却怎么也藏不住。
村里的流言蜚语还在继续发酵着,甚至传到了一些长辈的耳朵里。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把红岩的父母叫了过去,严肃地说:“你们家红岩这事儿可闹大了呀,这在咱村子里可是坏了风气,你们得好好管管他,别让他一错再错了,不然以后在村里,你们家可抬不起头来啊。”
红岩的父母听了,又是着急又是羞愧,连连点头称是,回到家后,便把红岩狠狠数落了一顿,让他赶紧和白石断了联系,不要再做糊涂事了。
红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深爱的白石,一边是家人的期望和村子里的舆论压力,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夹在了两堵墙中间,动弹不得,那种无力感和难受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同样,白石也在痛苦的挣扎中,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是选择割舍掉这份感情,回归到原本平淡却安稳的生活,还是坚守着内心的情感,继续和红岩一起承受这流言蜚语的伤害,她的心里充满了迷茫与痛苦,而他们的未来,也在这漫天的流言蜚语中,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日子依旧在这纷纷扰扰中缓缓流逝,红岩和白石像是两只被困在暴风雨中的小鸟,找不到方向,只能在这痛苦的漩涡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他们又能否冲破这重重困境,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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