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懊恼的痛苦让胸口一紧。十年。一切都让我难以相信
站在桥上望着阿鲁诺河。河水平静缓缓地留着。玩具似的特产店林立的黄昏。
------抱歉,我完全没有想到。
顺正歉意地说。
------在约定之日来到约定地方虽然奇怪,但因为没想到会见到你,所以完全没有想过见面后去哪里、做什么。
他像是真的不知所措。
河畔的林荫大道上开始亮起街灯。西斜的太阳还挂在天空,街灯光芒因而不醒目。就这么不醒目地一盏盏亮起。
------我知道。
我说。
------我也一样。真的没想到会见到你。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能想。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然后在小餐厅吃饭。
顺正选了不贵但是味道香醇的红酒。动作漂亮灌进嘴里。
------很能喝嘛!
顺正像被说到意想不到的事情般轻轻一笑,答说:"唉,已经习惯了。"
我想着这十年来我不知道的顺正。
食物鲜美,可是我们都吃得不多。不是吃的时候。
------抱歉一直盯着你看。
顺正这么说时,我感觉是在骂我。明知不礼貌,但我就是无法把视线离开顺正。我们就像无拘无束的恋人般凝望彼此。在一种超越爱情的非现实感中。
非现实感。
的确是那样。在那充满光辉、几乎不敢相信的幸福中,我们都知道那是幻影散发的庄严光彩,明明知道却执着地接受。幻影散发的光彩。那像是日没时的庄严沁入我们身体的每个角落。
阿形顺正。
我抱着完全的信赖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那浓密柔软的黑发、敏锐反应每一个惊奇和喜悦的眸子、不时浮现腼腆微笑的浅色嘴唇、感觉生活优裕的颈部线条。
我知道。我曾经爱过那每一样,此刻也依然爱恋着。
吃完洋梨和巴马干酪做的甜点,我们走出餐厅,又漫步在舒适沉稳的夜气里。无暇去想要住在哪里、如果要回来米兰此刻就须赶去车站这些事。
"这个空气。"我说:"有顺正存在的空气,好久不曾呼吸到了。"
佛罗伦萨是安静的小城。晚上这个时间里,观光客------像我们一样的------虽然还四处闲逛,但更凸显小城本身的安静。没有新建筑的城市。
我们到顺正下榻饭店楼下的旧酒吧。我点的不是阿玛蕾特,是阿裴罗。高中和同学去餐饮吧时总是喝这个。酒精不太强的橙色酒液。
在酒吧里,我们先怀旧一番。日本、大学、那时顺正骑的英国制速克达。崇、住在我宿舍隔壁喜欢路易威登皮包的女孩。学校餐厅的菜单、梅丘小镇、羽根木公园。
记忆如潮涌出,话语溢洒不断,像等待被吐露般。索性说到空为止。
说话间,我讶异自己还记得以为记不住的事情。那时没有冷气的顺正房间夏天的闷热、顺正的铜制拔栓器顶端有个小帆船图案、顺正爷爷画的分不清青绿底色和黄色鲜明对比的抽象油彩画。
语言有如符号。正因为是符号,才能那样轻松地从口中滑出。在重要的事一样也没说的情况下。
顺正看似已完全放松。我知道自己也看似如此。即使我们彼此一点都没放松。
------再喝一杯吧?
顺正问,我摇摇头。
------那,回房间吧?
顺正的话听似单纯的问话。顺正声音里的诚实和温柔告诉我即使拒绝也没关系。那实在很像顺正的残酷。
------嗯!
我露出微笑。我无所谓,好啊,就这样吧!好像心里就这么想似的。
以前,我们都是学生,像兄妹般感情很好的恋人时,我住在顺正屋里的日子都很高兴。不是为了性爱,只是为了能靠在一起睡觉而高兴。那样睡时,我们多半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节奏发出鼾息。在未知的母国日本遇见了相同的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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