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太明白——”我打断他的话。
“不太明白什么?”
“呃,如果唐纳森一开始就打算用科学的手段谋杀阿伦德尔小姐——也就是说,用注射接种的方法——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用在楼梯口拉一根线这种拙劣的手段。”
“说真的,黑斯廷斯,有时候我真的对你一点儿耐心也没有!目前一共有两种谋杀手段,一种具有高度的科技含量,需要专业技术才能完成,是这么回事,没错吧?”
“没错。”
“另一种非常简单——妈妈的做法——就像广告里说的那样,没错吧?”
“没错,正是如此。”
“接着动动脑子,黑斯廷斯——动动脑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好好用用你那些小灰细胞。
我照做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努力执行波洛的第三点指示。不幸的是,我还是没能理清多少头绪。
睁开眼睛时,我发现波洛正注视着我,他的眼神很和蔼,像一名护士注视着病床上的孩子。
“想清楚了吗?”
我极力模仿波洛刚才推理案情的方式。
“呃,”我说,“在我看来,最初在楼梯上设计那个陷阱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策划出科学的谋杀手法的人。”
“完全正确。”
“我很怀疑一个受过科学训练、心思缜密的人会设计出楼梯上那种幼稚的陷阱——因为那实在是个冒失莽撞的杀人手法。”
“推理非常清晰。”
波洛这话让我壮了壮胆,继续说道:
“因此,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是——这两次谋杀企图是不同的人下的手。我们需要解决的这桩谋杀案,背后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尝试过动手。”
“你难道不认为这过于巧合了吗?”
“你自己不也说过,谋杀案中总能发现巧合。”
“是的,的确是这样,我承认。”
“那不就行了。”
“你认为谁是凶手?”
“唐纳森和特雷萨·阿伦德尔。谋杀最后得以成功很显然需要一名医生参与。另一方面,我们知道特雷萨和第一次未遂的谋杀有关。我想,他们两个很有可能是单独行动的,互不相关。”
“你总是很喜欢说‘我们知道’,黑斯廷斯。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管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只知道,特雷萨与这个案子无关。”
“可是有劳森小姐的话为证。”
“劳森小姐的话只是劳森小姐的话,仅此而已。”
“可是她说——”
“她说——她说……你总是轻而易举就把人们的话当做已经得到证实的事实。听着,亲爱的,我当时就告诉过你,我发现劳森小姐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不是吗?”
“是的,我记得你这么说过。但你并没有搞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我现在搞清楚了。很快我就能让你明白,我可真够蠢的,当时就应该反应过来。”他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张卡纸,用一把小剪刀不停地剪着,并提醒我不要偷看。
“耐心,黑斯廷斯,我们马上就开始实验。”
我顺从地把目光移开。
没过一会儿,波洛满意地欢呼一声,他放下剪刀,把剪下来的卡纸碎片丢进废纸篓,朝我走过来。
“现在,请先别看。我要把一个东西别在你外套的翻领上,你继续把头转到一边去。”
我照做了。波洛心满意足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工作,轻轻地拉我站起来,走进卧室。
“现在,黑斯廷斯,睁开眼睛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戴着一枚时髦的胸针,不是吗?上面有你名字的首字母——只不过,当然了,这枚胸针不是铬或不锈钢做的,也不是金或银制的——只是用不值钱的卡纸做的!”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起来。波洛的手出人意料的灵巧。我胸前别着一枚胸针,和特雷萨·阿伦德尔的那枚非常相似——用硬纸板剪成的圆形,中间写着我名字的首字母,A.H.。
“好了,”波洛说,“戴着这么精美的饰品,你是不是很满意啊?这么精巧的一枚胸针,上面还有你名字的首字母。”
“的确是件非常精美的物品。”我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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