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曼点点头,拿来一只白色塑料袋,说他这么做是想在死者的父母或兄弟姊妹过来的时候可以领走。哈利翻了翻那件黑套装的口袋,什么也没找到。
“你是想找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桑德曼在哈利背后看着他的动作,用无辜的语气问道。
“一把家里的钥匙。”哈利说,“在你帮她……”他盯着桑德曼微弯的手指,“脱衣服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吗?”
桑德曼闭上眼睛,摇摇头:“裙子下面唯一的东西就是她的身体。当然,鞋子里的照片除外。”
“照片?”
“对。很奇怪吧?他们的习俗就是不一样。还在她鞋子里。”
哈利从袋中取出一只黑色高跟鞋,脑中闪过自己抵达她家时,她站在门口的景象:黑套装、黑鞋、红唇。
照片的一角被折了起来,上面是一个女人和三个小孩在海滩上。看起来像是一张度假快照,在挪威某个有又大又圆的岩石的海边,背景的山坡上还有高大的松树。
“她家里有人来过吗?”哈利问。
“只有她叔叔。当然是跟你们的一个警察一起来的。”
“当然?”
“对啊,他还在服刑。”
哈利没有回答。桑德曼俯身向前,弓着背,小小的脑袋缩在两肩当中,看起来像一只秃鹰:“真不知道那是何必。我是说,反正也不会准许他来参加葬礼。”
哈利清了清喉咙:“我能不能看看她?”
桑德曼似乎有些失望,但他仍朝其中一具棺材摆了摆手。
跟往常一样,专业的遗体化妆工作总让哈利震惊。安娜的模样的确很安详。他碰了碰她的前额,感觉像在摸大理石。
“这是什么项链?”哈利问。
“金币。”桑德曼说,“她叔叔带来的。”
“这个呢?”哈利拿起用棕色粗橡皮筋绑着的一沓纸,那是一沓一百克朗的钞票。
“是他们的习俗。”桑德曼说。
“你一直说‘他们’、‘他们’的,他们是谁?”
“你不知道?”桑德曼又薄又湿的唇边多了一抹微笑,“她是吉卜赛人啊。”
警察总署的餐厅里,每张桌旁都有同事在热烈讨论,只有一张桌子除外。哈利走了过去。
“你会慢慢跟大家混熟的。”他说。贝雅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哈利这才发觉自己跟她的共同点搞不好比想象中还多。他坐了下来,把一卷录像带放在面前:“这是抢劫案发生当天,位于银行斜对面的7-11拍的。再加上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四的录像。能不能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是说,看看那名劫匪是不是在录像带里?”贝雅特嘴里塞满面包和肝酱,含糊不清地说。哈利打量着她的自备午餐。
“嗯,只是希望他在。”他说。
“当然。”她说,努力想把食物吞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九九三年,弗鲁纳路的信贷银行遭到抢劫。劫匪拿有歇尔商标的塑料袋放钱,所以我们去查附近加油站的监视录像。结果劫匪在抢劫前十分钟就在店里买过袋子,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没戴头罩。我们半小时后就抓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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