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逃走了,不过我带来了椰子,还有贝壳与中国的画册。”
他们穿过大门,费拉谷思把朋友带往二楼,他轻轻地把手搭在朋友那比自己宽得多的肩上。女主人在二楼走廊上欢迎他们。她沉静、真诚地问候了客人。客人那健康、愉快的脸孔,让她回忆起往昔那再也唤不回的欢乐时光。他凝视着她的脸,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费拉谷思夫人,你一点也没有变,”他大声地赞美她,“你看来比约翰还有精神。”
“你才一点也没有变呢。”她亲切地说。
他笑了。
“哪里,外表虽然还年轻,不过舞已经渐渐不跳了。本来跳舞就不是轻松的。我依然是单身汉一个。”
“你这次不是出来找对象的吗?”
“不,夫人,现在已经太迟了。再说,我也不想糟蹋美丽的欧洲。你也知道,我有个亲戚,我已经渐渐变成会留下遗产的伯父了,不可能带着妻子回故乡去的。”
费拉谷思夫人在房间里备好了咖啡。他们在这里喝咖啡和利口酒,闲谈了一个钟头,从海上旅行到橡胶树的栽培和中国的瓷器。开始时,画家闷坐在一旁,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进入这个房间了。但后来,他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奥特一来,好像给这个家带来了轻松与活力。
“内人大概想休息一下了,”画家看准时机说,“奥特,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两人告辞后就进入了客房。费拉谷思亲手为朋友准备了两个房间。从家具的配置,到墙上挂的绘画以及书架上摆的书,都经过他的细心安排。床铺上方挂了一幅褪了色的古老照片。那是一幅18世纪70年代的滑稽而令人感动的照片。客人快步走近,眼光停留在照片上。
“哇,”他惊叫道,“这是我们啊,当时大家都是16岁!少年的你看来真叫人感动。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看过这照片了。”
费拉谷思微笑了。
“是的,我也知道你会感兴趣的。我想该有的都有了。现在要打开行李吗?”
布克哈德舒适地坐在一只四个角包着铜皮的航海大皮箱上,满意地环视着周围。
“这里真好。不过,你住在哪里,隔壁还是楼上?”
画家玩弄着手提箱的提手。
“不在这里,”他淡淡地说,“我现在住在对面的画室里。那是后来增建的。”
“那么等一下得带我去看看。不过——你也睡在那边吗?”
费拉谷思放下了手提箱,看着旁边。
“是的,我也睡在那边。”
他的朋友没有说话,沉思着。随后伸手到口袋里去,掏出一大串钥匙,在手里摆弄,咔嚓咔嚓响着。
“我们把行李打开。你去把孩子带来好吗?他会觉得有意思的。”
费拉谷思立刻出去了,随即和比埃雷走了进来。
“你的旅行箱好漂亮,奥特叔叔。我已经看过了,上面贴了许多纸条,我还念了两三张,有一张写了槟城,槟城是什么意思?”
“这是印度支那半岛上的一个城市,叔叔时常到那里去。来,你可以打开这个。”
他给男孩一把扁平、多齿的钥匙,要他打开旅行箱的锁。箱盖轻巧地弹开了,最先看到的是上面的一个色彩缤纷的马来手编扁篮,篮底朝上摆着。把篮底转过来,拿掉包纸,可以看到美得惊人的稀有贝壳夹在纸片和布条之间。这是只有在外国的港口才买得到的。
比埃雷得到这件贝壳礼物,简直太高兴了,变得非常听话。贝壳之后是用黑檀木做的大象和雕成奇形怪状的活动中国玩偶。最后是一卷雪亮的中国画本,画的是神仙、魔鬼、国王、武士和龙。
当画家和男孩惊讶地玩赏这些东西时,布克哈德把手提箱打开,拿出拖鞋、内衣、刷子之类排在房间里,然后回到他们身边。
“行了,”布克哈德愉快地说,“今天的工作到这里为止,我们要轻松一下。现在可以到你的画室去吗?”
比埃雷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父亲那感激得充满喜悦而变得年轻的脸,就像汽车刚到时那样。
“爸爸,你好像很高兴嘛。”他快活地说。
“嗯。”费拉谷思点点头。
可是客人提出问题来了:“难道他平常不是这么高兴吗?”
比埃雷困惑地看着两个大人的脸。
“我不知道,”他犹豫地说,不过马上就又笑起来,肯定地说,“是的,爸爸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他拿着装贝壳的篮子跑开了。奥特·布克哈德牵着朋友的手,一起走出大门。他们穿过庭园,最后来到画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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