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出事那天发生了什么景春一点也不知道,她那天去天宫述职,回去的时候扶桑就已经受伤了,景春可以抽取花草树木的记忆来追溯和探知已发生之事,但偏偏那块儿是死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不归她管,她束手无策。
“作业写完了吗?”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了口。
一张口就说些别人不爱听的,嘴巴还是捐了吧!
景春心虚地“嗯”了声,“……写了。”
“嗯?”他偏头,审视看她。
景春被盯了一下,后背发麻,不打自招道:“就差一点了,我到学校再写。”
他抿唇,半晌又说:“晚上不要乱跑。”
连起来大概是,不好好学习晚上乱跑什么。
他这个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显得格外冷漠,偶尔又让人觉得他特别关心你似的。
富贵儿趴在她耳朵小声说:“哟哟哟,管得还挺宽,跟他说:‘关你屁事。’”
景春传音给它,咬牙道:“你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是我挑事,换我我忍不了。”
富贵儿伸展翅膀戳了一下桑寻的肩膀,直接把他戳得晃了一下。
景春在他身后站,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景春去抓富贵儿的翅膀,但他现在看不到富贵儿,只能看到景春的手悬在他肩上。
“嗯?”他问。
富贵儿的翅膀收回来,在她肩上挪了挪:“骂他
啊,看什么看。”
前后夹击,景春一个头两个大,气道:“信不信我揍你。”
周叔深吸一口气,大概没想到一向温和安静的景春突然“性情大变”。
额……怎么说出口了。
电梯门开了,轿厢内安静了几秒,电梯开了又合上,周叔重新按开了,先走了出去我,一只手挡着电梯门。
桑寻看着她,表情有片刻的变化,他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缓慢而疑惑地“嗯?”了声。
富贵儿在她肩膀上笑得直颤,景春用意念抽了根藤条把它捆了起来,随便用花塞住了它的嘴,然后才佯作镇定地对着桑寻说了句:“他们都说,你讨厌我。是真的吧!”
景春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情。
但大概作为人的好处就是,可以情绪化一些,感情可以更丰富些,生命虽然短暂,但轰轰烈烈热闹非凡。
富贵儿被堵着嘴都能发出点声音:“这台词有点儿耳熟,你怎么跟昨晚电视里那个绿茶似的。”
桑寻皱了皱眉,眼前的人露出一点困惑和受伤的表情,她低垂着眉眼,看着地面,抿起的唇显出一点倔强和不甘,像是不满他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这让他有片刻的触动。
从他记事起,景春就常常跟在他身边了,她很安静乖巧,并不打扰他,只是跟在他周围,像个影子。
他很少去思考她为什么跟在他身边,因为好像本就该如此。
他不讨厌她,甚至偶尔她不在,他也会留意一下,比如昨晚,外面下了暴雨,吴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边擦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招呼周叔把菜先放进厨房。
吴妈说:“这雨说下就下,我刚还在路边看到阿春了,背着她那只大鸟,这会儿估计要淋雨了。”
周叔好奇问了句:“她最近怎么总是大晚上出去,你有空去跟她妈说说,小姑娘家的,多不安全。”
吴妈嗔怪:“要说你去说,我才不去,现在的小孩,最不喜欢告状精了,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有事还是白天去做的好,不然也可以叫家长陪着嘛!”周叔还是嘀嘀咕咕。
吴妈打断他,“哎呀,你看你年纪大了不是,怎么罗里吧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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