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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末日苟住（第9页）

下午两点温度达到最高的时候，电兀地一下又断掉了，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要被蒸发出来。

「我总和自己说不热，说多以后总感觉自己像进化了一样，你说是我们先把自己催眠到进化，还是先被热死。」

顾秦忽然坐起来捏了下我的脸。

「聂欣，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我们会在一起。」

我笑着骂他：「你在我和江洲的家里说这种话。」

「小心气得我们夫妻两个人跳起来打你。」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来逗我的。

青梅竹马那么多年，虽然那么久没见，总归还是有些该死的默契在的。

顾秦又重新躺下来，手臂靠在我的旁边，保留着一点缝隙。

我们熬了三天，温度像是没有上限，到第四天的时候，室外的温度达到73度。

我的伤口有的已经发烂发愁，有的已经结痂长皮。

风从热炸的玻璃里拂过我的皮肤时，我被突如其来的一丝凉意刺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顾秦飞速地回头和我对视。

从他颤抖的瞳孔里，我看见自己涨得通红的脸。

双手紧紧地扣住脖子，鼻子急速地耸动，舌头吐在外面。

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呼吸不到氧气了。

极端的高温促使保护伞般的臭氧层厚度减少的速度加快，氧气大量地离解。

我们的脸涨得通红，意识开始模糊，心跳的节奏开始变得怪异。

模糊的视野里，我看见顾秦用力砸开玻璃。

他把我推到窗口，我们极力呼吸，和铺面的热气争夺稀少的氧气。

短短的五分钟，我们像是过了一年，脸上的汗毛都被烧出火，再次能够正常呼吸的时候，全都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我忽然就有些崩溃了。

在核废水的雨里看见变异鱼群的时候我能接受，被洪水差点弄死的时候我也能接受，被高温晒成人干我也能接受。

但是现在是氧气，我们耐以生存的氧气。

如果连氧气也会消失在地球上，那我们到底怎样才能活下去？

或者说，我们还能活得下去吗？

我不知道，我抬起头来看着破开的窗户，睫毛颤了几下，很想扑到那，然后跳下去。

顾秦死死地拖住我，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

「聂欣，不要怕，能活的，我们能活下去的……能的……」

但我们都知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接着拼命地去谋求那微弱的可能性。

温度变得更高了。

我把他拽回厨房，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然后敲通冰箱，把碎冰和冰冻过的食材堆在周围。

要坐进去的前一秒，我忽然想起什么，冲出厨房从行李箱里拽出那两瓶氧气，又以飞快地速度返回厨房。

眼前的事物又开始变得模糊，我

（）

压住胸口，努力抑制住本能的身体反应，加快速度往冰箱里面爬。

幸好当时买的是双开门。

我努力把整个人塞在一边，给顾秦留出更多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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