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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实习死神的艰难转正之路（第7页）
「保佑我的儿子，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她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的焦点，看上去就好像失明了一般。
但我确实听见了。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花费了所有生命，替陈明祈祷的人究竟是谁。
从医院出来之后陈明显得格外的沉默。
我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路走到了公交车站。
「哎，你想不想知道你妈刚刚在说什么？」
我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氛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大概是因为附近有人，陈明并没有扭头看我，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说下去。
我有些洋洋自得。
「她在替你祈祷，祈祷你长命百岁，健康平安。」
我观察着陈明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恍惚和思考。
但，什么都没有。
他仍旧是平静的。
平静的走上公交车，平静的走下来，平静的和人打招呼，平静的回家。
直到房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着陈明的眼睛里弥漫起一层朦胧的雾气。
像是清晨的山顶，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
他的身体随着门滑了下去。
我蹲在地上，死死盯着他的脸。
陈明的嘴唇蠕动着，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以为，她很讨厌我...」
下一刻，那雾气化成了泪水，顺着陈明的眼角滑落。
成为实习死神这么长的时间里，我见过许多人类的眼泪，却从未见过有哪个人哭得如同陈明一样无声。
他只是坐在那里，任由眼泪砸在地上。
可那张脸上的神情，像是解脱，却更像是愧疚。
「你知道吗，我是人贩子的孩子。」
人贩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竟有些发抖。
这是一个
（）
不算太复杂的故事。
陈明的母亲，是被拐卖到那个村庄的。
他的父亲，花了五千元买下了城市里来的大学生，给他传宗接代。
从陈明懂事的时候开始，他的母亲就是个残疾的疯子。
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
直到后来读书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的母亲曾经也是个可以奔跑的少女。
名为恨意的种子在男生的体内慢慢的发芽生根。
他成为了警察的内应。
在村子里又一次举办婚礼的时候，逮捕了整个村的人。
那一天，陈明听到了无数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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