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长长的殿庭、甬道,两旁尽是少林僧
人列队欢迎。
风清扬益发不安,如背生芒刺,道:“大师,贵寺如此款待,不无太过吧?”
圆智笑道:“这倒并非单为公子而设,倒是满寺僧人皆欲一睹公子之风采,老衲不过是顺从众情罢了。”
风清扬心头一热,旋即又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凉,涩然苦笑道:“弟子放浪无形,恶名布于四海,不知贵寺大师们具何只眼,如此看重,倒叫我好生不解?”
圆智淡淡道:“出家人别无他能,修禅多年,虽修不到四大皆空,五蕴非实,于世上的是非界限、恩怨纠葛却也看得淡了,公子大败日月神教十大神魔,声名已如日中天,四海之内,闻名而生钦仰之心欲一睹风范的何止敝寺僧人,不知公子何以妄自菲薄,自贬如斯。”
风清扬心神激荡,不意自己拼死回护桑小蛾之事后,武林同道仍如此看重自己,望着少林僧人们一双双渴慕、钦迟的目光,不由得双目湿润。
来到方丈室坐地。众高僧先行告退,各司其职去了,唯有圆音坐陪。
风清扬按捺不住,问道:“大师,我师父的信呢?”
圆智微笑道:“段大侠向佛心久,不欲再有只字片纸留存尘世,特嘱老衲阅后即焚,老衲虽知公子到来,必欲索信观瞻,如接师颜,可段大侠之命又不可违,老衲思量再三,还是遵命焚毁了。”
风清扬好生失望,不知师父何以隐匿如是之深,竟尔连书信也不愿让自己看到,不由得心下悲苦,怔怔出神。
圆智笑道:“公子也不必恁的失望,段大侠于信中言道:‘遁隐世外多年,世俗之念早绝,唯不能泯舐犊之情,有愧先贤’。
“对公子钟爱挂牵之情洋溢字里行间,即便老衲看了,也不禁有感于中。”
风清扬再也撑持不住,清泪潸然。
圆智续道:“段大侠还于信中言道,本欲与你相聚几日,机缘却未成熟。
“是以托老衲代他接你到寺中小住几日,以解愁怀。”
风清扬昂首道:“不知师父在信中可否提到弟子近日的胡作非为?”
圆智诧异道:“这倒未曾,段大侠只是说,他高蹈远引,决意隔绝红尘,不便携你同去,留下你孤零零一人,甚感过意不去。
“得知你近日来心绪不佳,颇为忧虑,是以特命老衲接公子入寺散心,老衲前几日才启关,倒不知公子又闯下了什么祸?
“是拆了武当紫霄宫抑或是放火烧了峨眉金顶?”
风清扬知他有意调侃,搔搔头皮倒是说不出来了,只以为这些事天下皆知,孰料对方来个假作糊涂,登时大是尴尬。
圆音在旁笑道:“还不是为了桑姑娘那档子事。”
圆智“啊”了一声,似乎对此事确是不甚了解,沉思须臾道:“‘天下皆曰可杀,我独怜其才。’公子这么做没错啊。
“设若桑姑娘一念向佛,投到敝寺来,便是整个武林的人登门索人,敝寺也唯有周旋到底,宁愿寺毁人亡也绝不会交出人去。”
风清扬骇异莫名,万万想不到这老和尚会讲出这等话来,他细细品味着“天下皆曰可杀,我独怜其才”这句话,直觉字字打入自己心坎里去了,真如醍醐灌顶,心境豁然开朗,说不出的轻爽适意,只是这句话若用在他身上,须把“才”字改作“情”字方始恰当。
圆音赞道:“师兄闭关三月,禅修功夫又精进许多,我等望尘莫及。”
圆智淡淡道:“外人面前,没得让人家笑话。”
风清扬脸上似忧非忧,似喜非喜,直如参禅悟道般,忽然起身向圆智五体投地,顶礼膜拜道:“谢大师慈悲。”
室内三人均是愕然,尚未见过风清扬对谁如此恭敬过,自段子羽归隐,风清扬此礼
从未用过,此番倒是第一遭。
圆智方欲避开,但见他脸上虔诚的神色下压抑不住的喜气,便知他胸中块垒已销,亦不禁心下一轻,坦然受礼,道:“老衲权且代尊师受公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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