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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知夏（第4页）
「丞相大人倒是好兴致，赎了个青楼女子入府，还搞得京城之中人尽皆知，真是好大的阵仗！」
段衡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茶水四溅。
我急忙顺势跪了下去，冬日里总是下跪，膝盖有些冻伤，还没等倒下去就被程衍扶了起来。
程衍怒目瞪着段衡，扶着我的手越来越紧，但我不敢出声提醒。
段衡今日对程衍所说的所有话，其实都不是在说给程衍听的，而是说给我听的。
他在告诉我，无论何时，无论我到了哪里，都摆脱不了青楼妓子这个身份。
我不过是他们二人权利交锋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6.
入夜，段衡潜入相府，准确的来说，是潜入我的房里。
我蜷在床上不断的往里瑟缩，害怕的颤抖。
段衡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拉住了我的脚踝，拨弄着上面的铃铛。
铃铛叮当叮当不断的响着，我害怕让人听见了，不断抽动着脚踝，想要从他手里挣脱。
段衡不松，反而伸出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向我的面颊摸过来，我有点害怕，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心剧烈的跳动着。
我想要调整好自己，但身体的应激反应让我更加无措。
「怎么还是这么胆小，流了好多汗。」
段衡声音含笑，和早上那个怒目而视的皇帝，完全判若两人，感受着他的手不断的在我脸上流连，我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能一直好好的。」
段衡要我帮他传递相府里的消息，帮助他收回程衍手里的权力，他说，只要我帮他，他就能保我一生安宁。
可惜，我要的从不是什么安宁。
7.
东离还在的时候，段衡是他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送到东离当质子。
在皇宫里，段衡属于那种谁都可以欺负的人，丫鬟太监都可以不重视他，一次意外，我看见阿然在欺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欺负他，与我无关，但阿然不同，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母后，我们可不能成了她们对付母后的把柄，我哄骗着带阿然离开。
自从那以后，段衡却总是偷偷跟着我，我不明所以，但念在他小小年纪离了家国，着实可怜。
又觉得他总跟着我，可能是想求我像之前一样庇护他，于是一时心软就对他也多有帮扶。
在我和程衍成亲的前几日，还给他送了许多糕点糖果，他没有见我，也没有收。
再见段衡的时候，便是在青楼了。
当年程衍亲自把我送进青楼，并让里面的人好好「照顾我」。
在那几个月里，我经历了一生从未有过的痛苦。
她们脱下了我的锦衣华服，那层连皮肤也遮不住的薄纱成了我最后的体面。
无数的拳打脚踢，被逼迫着下跪磕头，满手满脚的冻疮，说错一句话便会被掌嘴，杖刑，笞刑……太多太多。
这些，都是程衍给我的，都是我曾今的相公，送给我的。
而段衡则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也是唯一一个。
那日，段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恨他，但又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恨他和程衍勾结发动宫变，但我仍希望，他会念着往日的情分上救我。
我以为他会是我的救命稻草。
可惜，我错了。
他强迫了我。
很痛，很痛，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
他为我戴上铃铛，趴在我耳边诉说着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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