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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节 倒霉杀手日常（第12页）

见我皱着眉一脸为难，他望向我的目光斥着光芒，似疑窦，又似惊喜：「难道……你舍不得杀我？」

我一时无语凝噎，最终还是嗫嚅着道：「算……算是吧。」

杀不了他约等于舍不得杀，这没毛病。

只见叶长空的眉皱的更紧，他一边陷入怀疑之中，一边又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他拧眉，道：「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远离是非之地。」

他说着便往回走。

我赶紧跟了上去：「我不走！叶长空，我离不开你的！」

叶长空猛然顿住脚步，他深深地望我一眼，淡淡道：「随你。」

他没有再留一寸目光给我，我顿觉一阵寒凉。

握住了手中的剑，我闭了闭眼，任由寒风吹打，我的心，乱了。

接下来几日又似无事一般。

我跑去叶长空的院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你别费心机了，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叶长空坐着，抓起石桌之上的美酒一饮而尽。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楼顶一跃而下，近至他跟前，死死盯着他的双眸：「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宁死也不交出来？你只要交出来，我就能帮你博得一线生机。」

叶长空目光避开我的审视，他望着前方，露出一抹怅然：「这世上，自然有比生死更为重要的事情。生死不过一念，信仰却能长存于世。」

12、

我忍不住嗤笑：「有句话还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先活着，才能有信仰。」

「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他冷笑，带着十足的轻蔑。

我一时语塞。

劝也劝了，我实在劝不动。

叶长空这人很奇怪，他活着好像不为活着，他想求死却又不止为求死。

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半月后，东陵皇帝要照旧例来南林寺消灾祈福。

叶长空不动声色，但我看见了，他淡漠之下的暗潮涌动。

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虽不能窥见，却似乎以本不可阻挡之势潮涌而来，我和叶长空身处其中，寻不到方向。

夜晚的寺庙格外安静，整个南林寺卧在山间，像被迷蒙月色笼罩着的牢笼中蛰伏着的野兽，静谧而危险。

就是在这样的寂静中，我猛然惊醒。

不同寻常的气息。

杀手当久了，我几乎能如同猛兽一般，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

「现在才发现？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怕是你已经命丧当场了。」

望着黑暗中的那一坨影子，我的身躯狠狠一颤。

隐藏在记忆之中的恐惧从四肢百骸寸寸蔓延翻涌，一点一滴地占据我的理智。

我自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可事实上，眼前这个人，永远都是我的梦魇。

我强压住心底的异样，翻身下跪，恭敬道：「楼主。」

他没有说话，只是摆弄着手中的佛珠。

可我心头却传来阵阵蚀骨钻心的疼痛。

我知道，这是他催动了母蛊。

摘星楼杀手众多，人心叵测，为了控制那些杀手，摘星楼楼主给每个人都中了千丝缠的蛊。

被下蛊的杀手每月必服一次解药，否则便会受钻心蚀骨之痛，身体腐化而亡。

摘星楼向来不养闲人，每月的解药只给完成任务的杀手，而那些能力不强或者无法完成任务的杀手，则被优胜劣汰，活活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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