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接到了李蔓的答复,早早就守在了校门口,见车子来了拼命挥了挥手:「李蔓姐姐!楚离叔……哥哥!」
楚离听到他刻意纠正过的称呼,唇角微微上扬,小树不修不直,古人诚不欺他。这么一听称呼,横竖都般配不少。
他淡声道:「上车,先带你去看看你父母。」
去到监狱,楚离和李蔓坐在车里等。
「律所要搬到南区写字楼,你在律所的东西自己保管好。」楚离放了一首钢琴曲,「以后律所人多了,你自己多注意。」
李蔓点点头,问道:「为什么不去市中心的写字楼?那是5A写字楼啊,虽然南区的也不错,但总是有差距的。」
楚离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市中心的写字楼是他家的这回事,沉默一会儿后,自觉地转移话题:「休息好了?」
李蔓觉得他的思维实在太跳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发呆的工夫,张宇从监狱里出来,眼睛还有些红,见李蔓和楚离看他,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再转过来时,不仔细看已经瞧不出异样:「这次第一名有奖金的!我爸妈和宋老师都说这顿饭让我请你们。」
李蔓一怔,回头看了楚离一眼:「师父,要不把宋老师也叫出来?」
楚离自然没有同意,凉凉地瞟了她一眼,又问张宇:「去哪儿?」
「嗯,去『饭是钢』吧!」
「饭是钢」是城北的饭店,跟监狱是相反的方向,路过市中心的时候,正跟李蔓说话的张宇突然眼神一亮,指着窗外:「宋老师!那是宋老师!」
其实自从车子拐上这条街,楚离就看见了从路边超市出来的宋宁,本来想假装没看见,现在张宇这么一喊,楚离不得不靠边停车,等着张宇去把宋宁叫上来。
「师父,其实宋老师挺好的。」看着远处正在交谈的师生俩,李蔓轻声开口,「你们又是老乡,还是挺般配的。」
楚离左臂搭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侧头看李蔓,双眸灼热:「我现在心里有人。」
一句话把李蔓堵得死死的,心轻轻动了一下,她「哦」了一声转过头,半天没再开口说话。
楚离见状也不再开口,转头看向远处。宋宁面色尴尬地跟在张宇身后走了过来,看见楚离之后微微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人去吃吧!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去了,到时候把张宇送回学校就行了。」
张宇一脸遗憾:「老师,那我给你带回来点菜吧!」
宋宁笑了笑,又对楚离道:「开车就不要喝酒了。」
楚离「嗯」了一声,没有再耽搁。
后视镜中,宋宁依旧站在原地瞧着车离开的方向。李蔓收回视线,低头摆弄手机。
这次宋宁不在,饭桌上气氛轻松不少,张宇眉飞色舞地跟楚离和李蔓说着校园生活。吃过饭,楚离请两个人去看了场电影。张宇第一次进电影院,看得出有些激动,整场下来都神采奕奕,不像李蔓,睡了一觉又一觉。
三个人在外面玩了整整一天,天色渐黑时,楚离才把张宇送回去,在他进校前,楚离朝他挥了挥手:「继续保持。」
没有了张宇这个润滑剂,回家的路上,车厢内气氛都很沉闷。临到小区门口,李蔓突然想起出门前周笙让她带一副手套回去,转头看着楚离:「师父您先回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李律师?好久不见啊。」
李蔓刚进超市门口,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由于很难识别面部,所以李蔓的听觉特别敏锐。听到这声音,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郝然面色阴翳,正抱肩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
今天能遇见李蔓,实在不是偶然,自从公司快要破产不得已被人收购之后,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暗中调查了许久未果,还是一次去老总办公室送合同听见他打电话才知道自己是被楚离给整了,如此一来他砸了那么多钱都没打听出来个所以然也就符合常理了。旗胜家的大公子想搞垮一个小公司确实不用费什么力气。
开始他还想不通自己哪得罪了这位尊神,回家后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离婚协议,这才摸到了事情的眉目。
李蔓对他实在没什么好印象,转头就要走,不料郝然跟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阴狠道:「李律师别急着走啊,我等了你好几天了。我请你吃饭,我们叙叙旧,你一定不知道拜你所赐,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李蔓皱着眉,僵着脸喝道:「放手!」
郝然恍若未闻:「老板非常器重我,让我他妈的亲自去跑业务。他在业务上给我使绊子,我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就想知道我他妈怎么得罪你了?你在背后玩阴的?抱上楚离的大腿,你他妈的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吧?跟他睡一次,他给你多少钱啊?」
李蔓气得浑身发抖,轮圆了胳膊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有病!」
这一巴掌把郝然扇得清醒了些,眼见饭后出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多,他改拽为搂,强制性地半揽着李蔓的腰。
李蔓觉得腰上一片冰凉。
「老实点,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要点钱。」郝然皮笑肉不笑,「别弄出什么意外,那大家就一起倒霉。」
看在腰间那把锋利的匕首的面子上,李蔓暂时安静了下来,沉声道:「我现在身上就几十块,经纬街有银行,我得去那取,我家附近就这一个银行。」
郝然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别跟我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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