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不死心,下了轿辇跪在那紧闭的殿门前,高声喊道:「母后——」
里面无人应答,我接着喊:「求母后怜惜栀儿……」
依旧无人应声,我跪在地上,叩了一首,接着道:「姑母,求姑母救救我爹,救救王家……」
天气炎热,我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叩着头,青石砖渐渐染了我的血色,太阳炙烤得我几乎要晕过去。
我流着泪,再度叩了良久,才听得殿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德公公。
他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将药瓶递给我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啊……」
我却不置可否,如见救星般抓住了德公公的手腕,道:「公公,母后可曾要您给本宫带什么话?」
德公公皱了皱眉,脸上皱纹横生,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才附到我耳边道:「娘娘,太后说您得先想个法子要个孩子,这期间她可使人拖着国丈的事,娘娘,您明白吗?」
我咬着唇,猛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怎么不明白,皇后有孕,其母家无论犯了多大的罪,都会酌情处理,至少在皇后有孕期间必不会见了人脖子血。
太医诊断出有孕最少也需一月,这一个月里,姑母可以帮我拖着,亦可趁此查清我父亲是否真的贪了墨。
我低下头,咬着唇,唇被我咬破出了血我都不知,泪顺着脸颊滴到嘴里,和着血的铁锈味儿,分外苦涩。
我,还得去勾引李阮。
「去……去玉嫔那儿。」
我接过德公公的药瓶,扶着小池子的手趔趄地站了起来。
「去玉嫔那儿?娘娘不去陛下那儿了么?」小扶不解地问道,忙接了我手中的药瓶在另一边扶着我。
「去玉嫔那儿!」我抹了抹额上的血,咬咬牙道。
我得去玉嫔那儿,我得去请教武琦玉,该怎样才能让李阮不厌恶我,该怎样才能让李阮同我行房事。
我到武琦玉寝殿门口时,终于不再是面对紧闭的大门。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我家出了这档子事我竟会过来找她,讶然之情溢于言表。但她却是好好地、客客气气地将我迎了进去,着宫女送了茶来。
「本宫想着,来问问你是如何与陛下行的房。」我端着茶,看着她道。
她正饮着茶,被我问得一下便呛住了,直咳了好几下,才似没听清般复问了我一遍:「娘娘您说什么?」
我抿唇不语,沉默了良久,正欲再度开口,却见她看着我不明不白地笑道:「娘娘觉得,陛下很爱臣妾吗?」
我敛了敛眉,突然有些不明白她问这句话的意思,李阮为她做了这么多,难道不爱她吗?
更让我不懂得是,这个问题,她不是该去问李阮吗,为何要在这个关口问我?
「王柠栀,你生在王家,我很羡慕你,」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着,眼中却浮现出一抹悲悯的神色,「王柠栀,你也很可怜。」
「你到底什么意思?!」
「生在王家,成为王柠栀,嫁给陛下,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
我攥着茶盏,几欲攥碎,这些不明不白的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头疼,然我方想问的时候,却又听她话音一转:「皇后娘娘可知先皇与太后的那桩秘闻?」
「什么秘闻?」我敛紧了眉头,看着她,「既是秘闻,你又从何得知?」
她忽地笑起来,笑得像只狐狸,全然没有我初见她时的英气与娇俏。
「臣妾的父亲,可是当年太后身边的暗卫。」
她挥退了四下守着的宫女太监,看着我道:「娘娘真以为是史书上写的那样,大辞南境大崩,太后怀着陛下御敌大获全胜,凯旋不久后先帝崩逝,太后不得已怀着陛下垂帘听政么?
「但史书后的真相是,太后悄悄在朝中散布自己的势力,等先帝被另一个亡国丧家的女子欺骗后从南境前线退回来时,借此机会与那女子一同杀了先帝,后又仗着怀了孩子而掌权,而彼时,朝中无一人敢异语。
「王柠栀,自古外戚不得干政,王国丈是否真的贪了墨,这点于陛下来说,重要么?」
她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怜悯,然我连她说的秘闻都未来得及消化,就得接受她后面那句话。
王国丈是否真的贪了墨,这点对于陛下来说,重要么?
我看着她,一只手握着茶盏,另一只手支在椅上,几乎要滑落下去,我却强撑着一抹笑,道:「本宫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同陛下行房。」
我父亲是否贪墨,我父亲的命,对陛下来说,不重要。
但我要在此刻怀上个孩子,一定要有个孩子,最少,能保住我父亲的命,哪怕王家就此没落,哪怕被贬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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