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时无言,片刻后,荣净植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们想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如今王家一案平反,想必她心里应该还是开心的。我今日唤你出来,是为了别的事。”
叶知秋凝眉,疑惑看向她。
荣净植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美目望向叶知秋,“靖王殿下回京已有数日,你二人就未曾见过一面?”
叶知秋在她靠过来时心中就预感不妙,果不其然,这人就是为此事而来的,“他回京尚才十余日,又恰好遇上奉州一案,想必自是公务繁忙,又何来空闲思考这些事……”
她说话声音愈来愈低,荣净植又凑上前,“你怎能这般想?他与你之间可是有婚约的,你二人之间的事又岂是小事?他当年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五年里甚至连封书信都未曾寄过,此番回来,难道不该有个解释吗?”
她越说越气,声调不觉拔高,叶知秋赶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当年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父母双双离世,这五年他只是去王陵守孝了而已。”
荣净植拨开她的手,“即便是守孝也不该音信全无啊?托人带个信总不难吧?再说你又不是没去看他,可他都做了什么?他将你拒之门外,连见一面都不肯,你还这么替他说话。”
话音落下,叶知秋眼睫轻颤,思绪忽又飘回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她站在门外,只希望能见他一面,可不论她如何拍门,里面却始终都没有声音。
“他害你等了这么久,如今回来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未免太不把你放在心上了。”荣净植依旧义愤填膺,却未曾注意到叶知秋暗淡下去的眼神。
“是我要等他的。”
细弱的话语飘至耳畔,荣净植的话音戛然而止。
“是我执意要等他的。”
荣净植满腹疑问,不解道:“为什么?”
窗外春光明媚,金黄的阳光洒在叶知秋肩上,温暖轻柔。她在荣净植探究的目光中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了窗外的一树桃花上。
灼灼桃花,明艳动人,她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那年春日,也是这样一个晴好的天气,她倚在月门处,看到那一袭锦袍的少年向她奔来,肩头落满了桃花。
“没有为什么,只是那个时候,我做不到离开他。”
-
太傅府坐落在皇城南面的永宁巷,这里远离闹市,四周住的又皆是高官侯爵,是以平日里十分安静。
叶知秋与荣净植分开后,又去桂芳斋买了些华鸿甫爱吃的糕点,回到府中时已是酉时。她想着此时华鸿甫应该已经散值回来,便拎着糕点快步跑向书房。
“外公,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叶知秋一边穿过回廊,一边高声呼唤,却不想在迈入主院时一抬头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萧云起就那么站在她面前,长身鹤立,风华灼灼。
阳光从树叶间隙中洒下来,刚好落在他黑白分明的长眸里,细碎晶莹,含着春日里拂过杨柳树梢的暖风。
周遭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风也停在她脸上,缠着发丝迟迟不肯离去。
她恍惚间想起许多年前,依稀也是这样一个春日,在北地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她趴在父亲怀里抬头看去,身披轻甲的少年骑马从远望一色的天地间行来,碧空如洗,草色如新,有落花洒在他来时的路上,留下轻嗅花香的蝴蝶盘旋飞舞。
那时天地辽阔,战马嘶鸣,他手持银枪,笑得肆意张扬,成了北地单调风景中的一抹亮色,也在她心头烙下难以抹去的印记。
华长安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绕了一圈,轻咳一声,“二娘,见了殿下还不行礼?”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知秋忙垂首福身,“见过靖王殿下。”
萧云起眉头轻蹙,瞥了眼华长安,却被对方匆匆避开,“不必多礼。”
叶知秋起身,却未再抬头看向他。
萧云起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却被闻声跟出来的华鸿甫出声打断。
“殿下,天色已晚,早些回去歇息吧。”
萧云起看向眉目和善的老人,只能垂首应下,“太傅多保重,学生就先告辞了。”
华鸿甫颔首,“长安,送殿下出门。”
脚步声渐近,宽大的衣袖擦着她身侧而过,叶知秋感到一阵风掠过,胸口似有鼓声雷动。直到身后的交谈声渐行渐远,她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地。
华鸿甫走至她身边,宽厚的手掌落在她肩头,无声安抚,“方才那般高声呼喊,是给我带什么东西了呀?”
叶知秋回头看向外公慈爱的面容,展颜笑起来,“桂芳斋的糕点,这可是我特意去给您买的,排了好久的队呢。”
“是吗?”华鸿甫揽着她的肩头回身走向书房,“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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