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明连呼吸都不敢。
杜薇明惊恐地转动着眼珠,可是上下左右都只有一片凝固的漆黑。
血腥味渐渐透了墙。
墙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那面墙一直撑到翌日清晨才塌。
杜薇明跌坐在废墟里,朝阳照下来,也红得像是染了血。
谢成兰倚着桌子,已经冷透了。手中还抓着杜薇明没绣完的手帕。
谢成兰叫杜明薇走得越远越好,她却茫茫然不知何处可去。
大街小巷都如同过年一样热闹,人们兴致勃勃地讨论征辟令,讨论郡守如何低声下气的礼待那位筑域师,讨论要不要去郡守府碰碰运气,据说哪怕选不上也有十几文铜板可以白拿。
谁会注意到昨天夜里梨花巷子悄无声息的没了一个替人洗衣的妇人呢?
杜明薇从墙根站起来,哆嗦着把别人扔在她面前的铜板揣进怀里,也许是被人当成了乞儿,但是她不在乎。
她需要一把利刃。
杜明薇谨慎观察了一番,精心「饿晕」在了一位面相和善的少爷的轿子底下。
这少爷穿金戴银,腰间还配了一柄嵌宝的短剑,这柄剑只有扇子那般大小,一眼就叫杜明薇相中了。
他似乎先天有些先天不足,说一句话要咳嗽半天,他温温柔柔地叫来了侍从:「找盆干净的凉水来。」
杜明薇悄悄舔了舔皴裂的嘴唇。
——「泼醒她。」
杜明薇几乎死在这一盆冷水之下。
杜明薇磕磕绊绊地偷了那柄剑,回去之后很是凶险的发了几日热,也许是上苍念在她大仇未报,叫她渐渐好转起来,险之又险得赶上了征辟令尾声。
她惴惴不安地揣着那把小剑混进等候筛选的队伍里,根本没想好见到了仇家又能怎么样,也许照面就会被人一刀杀掉,连持剑刺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前些日子还只是在烦恼怎么把仙鹤的两条腿绣成一样长短,从来没有想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忧虑如何杀人。
这队伍极长,绕着郡守府周遭的大路盘了几圈。
杜明薇硬生生排了一天,日暮时才见到郡守府的门,只有几个郡守府的侍卫管着选拔,她的仇人并不在场。
筛选并未让他们背什么典籍,只是给了一块巴掌大的骨头,叫人握住。
有人刚接过骨头,便不受控制地构筑出自己的领域——巴掌大小的冰匣,离了那人手掌便立刻化成一滩水;也有人握着骨头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骨头传进杜明薇手里,她用力捏着那块骨头,像是要把这骨头嵌进自己的肉里去,她一时觉得似乎有风吹过自己的鼻尖,一时又觉得好像只是错觉。
如果她只是一介凡人,能不能杀死那个可鄙的凶手呢?
杜明薇的内心分成了两半,一半冷漠而镇定的劝她就此放弃,回头找找名山大川的独行剑客,学好杀人术再报仇不迟;另一半则惶惑不安,潜意识告诉她一旦放这个筑域师回去,她将穷尽一生也找不到凶手的踪迹。
郡守府的侍卫掰着杜明薇的手指头想要取出那片骨头,他大声呵斥道:「还不快松手,叫后面的人用什么?」
杜明薇的手指头险些被掰折,她咬紧了牙:「求您让我再试一次。」
杜明薇听见一声响亮的嗤笑。那侍卫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貌似温和的少年——谁能想到长相这么无害的人能发出这么刻薄的笑声。
冤家路窄,她竟然在这儿遇见了泼她冷水的少爷。
少爷笑完了,懒洋洋道:「你若是实在赖着不想走,不如去我那里做个洒扫侍女吧。」
杜明薇汗毛都奓了起来,不知道这少爷肚子里又在转什么坏水。
侍卫从杜明薇背后推了她一把,「楞着干什么,程越渊大师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这位可是江景平大师唯一的徒弟……」
「江景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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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是前些日子乘着马车进城,轻轻一掐指就造了满城浓雾的那位吗?」杜薇明谄媚地替侍卫打了打扇子,把自己的仇恨藏的滴水不漏。
「那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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