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想,不如就假您冯少爷的手,”查仵作道,“所以,我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老鲁上钩,趁其不备时,以戳指打穴给了他一击。这打穴伤人的手法,是您冯少爷所常施的功夫……”
“查爷……”冯慎叹道,“您这出移花接木……可真是条好计啊!等鲁班头突然发现我,他便自然地将我定为行凶之人……”
“正是这般!”查仵作笑道,“依着老鲁那憨货性子,必不会多言多问,而是直接向您下死手。原以为您在无奈之下会求自保而除之……实不曾想,您宁可自己挨上一刀,也不肯伤他性命……”
“好个一石二鸟!”冯慎后怕道,“若是我与鲁班头一般性急,怕还真遭了此道!”
“正是!”查仵作又道,“只要老鲁一死,那这干事,便就全推在他头上。可以说,‘他就是幕后凶主,怕事情败露,才杀人灭口。却不想,被您冯少爷所毙’。有他这么个顶罪羊,‘赶尸人’放跑了不说,任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确实。查爷您一直隐着自己的功夫,寻常人又岂能往你身上怀疑?”冯慎扭头看了鲁班头一眼,道,“反倒是鲁班头,由于之前莽行种种,却易授人口实。”
“什么?”鲁班头眉头一拧,颇有微词,“你们……你们还怀疑过我?!”
“惭愧。班头昔日之疑举,想来是皆因性情急冲,”说着,冯慎话锋一转,“然有一事,冯某到现在也还未曾琢磨明白。”
没等鲁班头开口,查仵作便道:“是说影林那件事吧?”
“不错!”冯慎道,“那影林里,设有五行迷阵,等闲之人,皆会围困其中。然鲁班头初入影林便如行在自家后院,这不由人不起疑。”
“那怪不得他!”查仵作笑道,“那是我暗中做了手脚。老鲁当时只顾着前冲,自是不明其奥秘。每当他跑偏了,我便在旁边小声指引,一直到他闯入林间空地。”
冯慎双额一蹙:“这么说……查爷与那干造畜的天理恶徒有关?”
“哈哈哈……”查仵作仰天大笑几声,又道,“冯少爷,实不相瞒。查某正是现任的天理掌教!”
“掌教?!”冯鲁二人皆大惊失色。
“怎么?不像?”查仵作“嘿嘿”两声,“查某为图大业,在顺天府一潜便是十数年。也合着时运如此,该把身份亮出来了!”
怔了半晌,冯慎才道:“查爷……您既是掌教,又为何引着官差入影林?”
“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查仵作道,“一来,那伙新纳的教众皆是些蝇营狗苟、贪图小利的鼠辈。若再留着他们,必坏我大事。这二来嘛……呵呵……自然是因你冯少爷了!”
听了查仵作此言,冯慎心下也猜到了几分。可他不动声色,只道:“冯某何德何能……竟让您这掌教如此青睐?”
“您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来装作糊涂!”查仵作冷笑一声,道,“冯少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番接触下来,我对您的为人才干,真真赏佩得紧!您若有意持那《轩辕诀》入伙,咱老哥俩共举富贵!”
“冯某愚钝,”冯慎问道,“不知查爷所说的‘富贵’是指?”
“自然是平分天下、裂土封疆!”查仵作又道,“眼下,这大清气运已尽,正是豪杰并举之时!王侯不传、将相无种,冯少爷青年侠俊,何不放手一搏?”
“查爷见谅!”冯慎缓缓说道,“冯某才疏志短,做不来那般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过我劝查爷一句:古来首事者,皆无善终。望查爷细梳其间利害,莫要替了他人做嫁衣!”
“冯少爷多虑了!”查仵作道,“查某抱负虽大,但也自知。那皇帝梦从未敢做,只求事成之后,分上一杯羹!”
“哦?”冯慎怔道,“幕后另有能人?”
“那是自然!”查仵作道,“冯少爷,识时务者俊杰也。若您加入我等,拥立新帝开国。到时候以您的本事,自是封王拜相,岂不比那劳什子经历强上百倍?”
“查爷勿要多言!”冯慎将脸一板,正色道,“冯某世受国恩,干不出那无父无君的叛事!”
“这么说来……”查仵作一嘬牙花子,“冯少爷是不肯入伙了?”
“正是!”冯慎道,“想让冯某附逆,那是万万不能!”
“既如此……”查仵作双眼一眯,杀机已现,“便休怪查某不讲情面了!”
“查爷,”冯慎叹道,“您以一敌二,就真的有把握取胜?”
冯慎话刚说完,便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那再算上我们哥俩呢?”
听得此言,冯鲁二人大惊。光顾着与查仵作盘道,却不知身后何时来了人。待回头看时,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早已端端立在了当口。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伦敦口译员 柏林孤谍 莫斯科情人 美人图 荣誉学生 黑猫馆手记 史迈利的人马 锅匠,裁缝,士兵,间谍 史迈利的告别 杀人惊吓馆 谎言定制店 柏林谍影 德国小镇 杀人奇面馆 永恒的园丁 瑶池地宫 44号孩子:一个如同俄罗斯狼一般残酷的故事 黑暗馆不死传说 鸦雀无声:双生镇杀人事件 召唤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