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犯罪嫌疑人供述,何清风当时向他们开枪,他们为了自保杀了何清风。郑女士,你是否知晓何清风非法持有枪支一事?」
「郑女士?」
郑育芬点点头:「我知道。」
「何清风在这几天是否和你联系过?」
「没有。」
「这么多天不联系,不觉得奇怪吗?」
郑育芬摇摇头:「我都习惯了。」
「何清风平时和聚会上的这些人有来往?」
郑育芬想了想,说:「他和单志良有生意上的往来吧,我们和赵益德在饭局上见过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关系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很少对我说。」
「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何清风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有天晚上他脾气特别不好,像点着火药一样。」
民警又问了一些常规问题,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一一记录完毕,说:「案件侦查完毕之后,您可能还需要来领一趟遗物。」
郑育芬站起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她努力忍住眼泪:「我该去接孩子了。」
……
赵益德的妻子和父母也来了。三个人见了赵益德的遗体,哭哭啼啼的。他妻子范红在某小学当老师,如今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民警照例询问了她一遍相关信息。范红在涕泪交流里想起了一个女人。她一边拿纸巾擦鼻子,一边向民警诉苦,「肯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哪个女人?」
「上次我翻我们家老赵的手机看」,范红把纸巾揉成一团,攥在手机里,「就是这个女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去金刚山的!」
「她叫什么?」
范红想了一会:「叫但芳。」
坐在一旁的李莲叶听到这个名字,翻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上面记着他们梳理的人际关系。但芳,据多人报告,是这次聚会的召集人,也是单志良长期的情人。根据警方掌握的信息,但芳那几天应该在眉岩市出差。
「但芳和赵益德有什么来往吗?」
范红支支吾吾地说:「我倒也不知道什么,但我家老赵的脾气吧,我是知道的,他难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莲叶心领神会。另一个民警做了记录,又问道:「范女士,你看一下名单里的这些人,赵益德生前和这些人有什么冲突吗?」
范红撑着发红的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又哭道:「我们女人家哪里知道这些啊!老单和我们家老赵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老何也是老朋友,剩下那些人我也不太认识,你告诉我,他们这几天偷偷摸摸都做什么鬼事了,真是丢人丢大了!以后我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怎么说话呀!」
她声音最大,信息量最小,李莲叶本来就没睡好,现在被吵得脑子嗡嗡响。
赵益德的老父亲拿过去那名单看了一会,颤颤巍巍地说:「那个李光凤,是不是艾华房产集团的老板?」
「是的,您知道什么信息吗?」
「有一次我看益德有点烦恼,就问他怎么了」,赵益德的老父亲说道,「他告诉我,他不想给单志良办事了,说想去李光凤他们公司。」
「哦?」李莲叶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之后呢?」
「只有这些了,我也没细问。」
范红又抹了抹眼泪:「老赵怎么没说给我听呢。」
如果是这样,里面或许会藏着一些杀人动机。李莲叶兴奋起来。可她转念一想,赵益德很可能是被何清风开枪打死的,这样李光凤参与不到这个闭环里来。李莲叶心里暗叹一口气,一把大火烧掉了太多有用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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