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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引入:为什么说涨价相当于一种税收】
今天我们讲的这个话题,跟物价有关。一说到物价,有一个词就进入我们的视野了,叫CPI,也就是居民的消费价格指数,CPI其实就是居民消费价格指数的英文缩写。
我们来看数据,2019年的时候,全年居民消费价格上涨2.9%,被控制在了所谓合理的3%的范围之内,算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但是你拆开看就有意思了,猪肉的价格全年上涨了42.5%,大家都觉得我们猪肉都吃不起了,那这个事到底怎么看?价格水平到底取决于什么?
还有比如说房价,小伙伴会问我,陆老师,周边这房价都是疯涨,那房价是不是没有进入CPI?结果导致我们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是被低估的,这个问题你还真问对了,等会我来给你们解释。
2020年的时候,还有一个词,进入了公众的视野,叫做财政的货币化,这个词,小伙伴就陌生了,什么是财政的货币化?跟我有啥关系?
那么今天所讲的所有的事情,都跟一个词有关,就是通货膨胀。而通货膨胀又跟另外一件事情有关,就是货币政策,那么货币政策到底什么意思?它能不能提振经济?这些我们一起来通盘地解释。
【原理解析:何为通货膨胀】
讲到物价上涨、通货膨胀,我们得把一组概念一起讲,它就像一对孪生兄弟。一个呢叫通货膨胀,另外一个呢叫通货紧缩。通俗地来说,通货膨胀就是指普遍的价格上涨,请注意前面的修饰语叫普遍的,什么意思呢?单个产品的价格上涨不是我们所讲的事儿,在宏观经济里,几乎所有的消费品价格,同时在上涨,这个我们叫做通货膨胀现象;那反之,如果要是几乎所有的消费品价格都在下降,我们叫通货紧缩,这是一对概念。
那么消费者价格指数呢?的确是不包括房价的,因为买房子其实是一种投资,那么住房的消费在进入到消费者价格指数的时候,我们仅仅计入房租。也就是说,如果你买了一个房子,真正体现在价格指数里的是租你这个房子需要花多少的价格。这是一个租金概念,也是一个消费的概念,但是买房子的房价本身是投资行为。
这样解释完了以后,我们就要来说说通货膨胀的影响了。我这么说,如果要是温和的通胀,比如说1%、3%,它没什么坏处,它甚至可以说还有好处,怎么理解呢?我们的生产行为,通常都有一个滞后性,我们今天买原材料生产,然后拿去卖,可能会有一个几个月,或者一年,甚至几年的这样一个周期。如果价格是在温和地上涨,那你就会这样想,我今天在相对来说比较低的价格上买入原材料,但是我一年以后,以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高的价格把它卖出。好像不是件坏事,这个时候温和的通胀,就是一个刺激生产的作用了。
但是如果要是长期地价格上涨,它就会像一个慢性病,它实际上是一种税收,因为长期地温水煮青蛙似地通货膨胀,相当于我们每个人手边钱的购买力在下降,这个就相当于交了一笔通胀税给了政府,这个时候对于我们每个老百姓的福利,就是不利的。
那么通货膨胀是不利的,通货紧缩难道就是有利的吗?你又误解了,通货紧缩表面上看起来好像物价水平在下降,你会觉得它是有利的,其实你这样想,如果你是个生产者,物价是往下跌的,而且是普遍下跌,意味着你今天买原材料是以相对贵的价格进来,一年以后你以一个相对更低的价格卖出去,你还愿意生产吗?所以通货紧缩时期,往往会带来生产的萎缩,这个比通货膨胀来得更可怕。
那么讲完了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这一对概念,我们就来区分一下,通货膨胀有什么样的类型?它产生的原因有哪些?
第一种通货膨胀的原因,就来自于需求方,就好像我们在微观经济学里面所讲到的那样,价格总是由需求和供给两方面来决定的,如果在这个社会上普遍存在需求的旺盛,大家都去买东西,那么当你的供给跟不上的时候,可能价格就会往上走反过来说,如果给定需求,供给跟不上了,也会导致价格的上涨。
就比如说2019年这场「二师兄」价格的上涨,当时至少有两个原因,叠加了供给的下降,第一是因为众所周知的猪瘟,但是有一个原因可能小伙伴你不知道,是因为中国自己的环保政策。2019年前后,中国各个地方都觉得,我要保卫蓝天,我要保护环境,大家都觉得,养猪是一个导致环境破坏的产业。结果全国各地普遍都觉得,我把这个猪圈给关了,就可以使得环境得到保护了,全国各地都在关猪圈。但是,你关猪圈是你的个体的局部的行为,最后在宏观上,就导致二师兄的供给跟不上了,结果这么一来,猪肉的价格就出现了大幅度的上涨,所以第一种通胀的原因呢,是来自于需求和供给的相对变化。
第二种通胀,我们把称之为叫成本推进型的通胀,因为每一种生产行为,都会使用大量的原材料,如果在现实生活当中,出现原材料大幅度上涨。比如说石油价格大幅度上涨,还有劳动工资大幅度上涨,那么这种生产原材料的价格的上涨,会冲击到几乎所有的行业。这个时候,就会出现所谓叫成本推进型的这种价格的普遍上涨。
小伙伴你可能会问我,在美国大量印钞,怎么会没导致美国大幅度的CPI的上涨呢?这个我得告诉你,有这么几个原因:
首先,美国所谓的印钞,它必须得有节制,如果它不节制,真的导致美国的物价水平大幅度的上涨,美元大幅度的贬值,那你想全世界各地,就不愿意持有美元了,美元的地位就会下降;
另外,我在前面课程当中给大家讲过,美国借助于全球化的进程,从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大量进口廉价的消费品,这样对于抑制物价的普遍上涨也有好处,而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之后,最近一段时间,美国整个国内的需求增长也不是特别旺盛。
那就是因为我刚才所讲的几个原因叠加起来,就导致了在美国虽然有大量的印钞,但却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普遍的物价上涨。最终总结一下,借用一下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弗里德曼的一个说法,不管是需求的原因还是供给的原因,还是成本推进的原因,所有的通胀现象,最终其实都是一个货币的现象。
那么问题来了,货币的发行,掌握在中央银行那里,那么为什么要把通胀水平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要让它快速地上涨呢?这个就跟持续的通胀的坏处有关:
第一,我们经济学里有一个词,叫做货币幻觉。也就是说,当整个社会出现普遍的价格上涨的时候,作为你个体角度来讲,比如说你是个厂商,你很难区分这种价格的上涨,是因为整个社会的价格上涨了,还是因为对于你的企业的产品的需求增加了。这个时候,价格信号来引导资源配置的功能就被削弱了。如果你误解了,你觉得全社会的物价普遍上涨,是因为你的产品卖得更好了,你会加大投资,扩张产能。而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社会的产能过剩,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所谓货币幻觉,它把价格信号引导资源配置,引导供给需求的均衡这样一个功能,就被破坏了。
那么第二个通胀的坏处,就是财富再分配,它更加有利于所谓贷方,什么意思呢?你这样想,小伙伴之间相互借钱,你借了我100块钱。大家想这个时候,我怕通胀,而你喜欢通胀,因为如果要是你是借钱方的话,今天你借100块钱,价格上涨了,明年等你还钱的时候,100块钱不值100块钱了。所以这个时候,对于借钱的这一方,你就希望通胀,而对于贷方来讲,他就不喜欢通胀,这个例子虽然很小。但是你想,在这个社会当中,谁在借钱?借钱的,都是政府、企业,它是借钱的,那穷人和富人谁在借钱?听起来好像穷人在借钱,你又搞错了,借钱的人往往是资本拥有者,它是投资方。企业只是一个资本拥有者,而背后的这个用钱的人,往往是富人。
所以通胀来临的时候,大量借钱的人,实际上他的融资成本下降了。而恰恰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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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这样的普通人,是在银行里存钱的,这个时候普遍的价格上涨,会使得我们的资产缩水,这个时候就出现了财富再分配。
讲到这儿,我就要给你解释什么叫债务货币化。全世界的政府不管是中央政府还是地方政府,都可能借大量的钱,政府为什么借钱不是我今天要解释的,政府借钱可能要去做投资,可能要去提供公共服务,提供社会保障。大家想,政府如果是一个借钱方,通货膨胀就有利于政府去消化债务。
那么什么是债务货币化呢?就是指政府在希望解决自己的融资问题的时候,直接跟中央银行讲,我是不是可以发行个债券?我也不要卖给老百姓了,我直接卖给你中央银行。中央银行来买我债券的时候,我的利率又低。在极端情况下,如果这种中央银行所购买的政府债券,利率接近为0的时候,那就相当于这个融资是完全没有成本的,对政府来讲非常高兴。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中央银行把这笔钱用来购买了政府的债券,这个钱最后到哪里去了?到了流通领域,货币发行量增加了,价格上涨了,我们每个老百姓我们的钱的购买力,实际上是下降的。
于是政府开心了,它借的钱几乎没有成本,而对我们老百姓,最后从通货膨胀里相当于交了一笔税给政府,这个就叫债务的货币化。恰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几乎现代市场经济都有一个法律规定,中央银行必须是独立决策的,不能轻易地为政府的债务来买单,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第三个通胀的坏处,就要讲到一个概念了,叫做恶性通货膨胀。所谓恶性通胀就是指物价水平的上涨,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比如说100%,200%,甚至几千。最近这些年,一个非常著名的例子,就是在非洲的津巴布韦,恶性通胀的程度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你去买纸,一大堆纸币又去买纸,还不如直接消费这个纸就得了。
那么当出现恶性通胀的时候,直观的感受就是我们手边的钱迅速缩水。但是坏处还远不止于此,它会使得整个经济中,不愿意有人长期借贷钱给别人,为什么呢?你这样想,你现在借了10万,明年很可能就只值1块钱了,那你作为借钱这一方,你很高兴,如果我是借钱给你,我干嘛要去借这个钱给你呢?于是,生产性的投资就没有金融系统的支撑了,大家都不借钱,也不贷款,结果经济会出现崩溃。
【现实应用:何为货币政策及其工具】
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要讨论,为什么一个国家要有货币政策,货币政策又有哪些工具?我们可以这么说,一个国家的货币政策有几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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