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廊船人满为患,皆是文人雅客在对诗答词,乐莹带着笑笑刚走进去,便听一旁有人道:“公子可是来参加诗茶大会的?”
乐莹微微一顿,清了清嗓子,粗声道:“自然是。”
那人又道:“那公子直着走到头便是,现在才进行了第三轮。”
乐莹有模有样的向对方作了个揖道:“那就多谢阁下指路了。”
乐莹刚要向前走,却被身后的笑笑拉住衣角,“小……公子,我们不是来寻老爷的吗?”
乐莹回过头蹙眉道:“父亲是带那元家公子来参加诗茶大会的,自然会在那里,如今这廊船人如此之多,我们怎可能一一寻得,必然要去那比赛之地才能寻得,莫要多说了,走吧。”
走到廊船尽头时果然看到一群人在比赛对诗,只听台上一人道:“举樽一曲同饮三杯,愿结志同好友。”
台下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琢磨诗句,这时一青衣公子上台轻轻作揖道:“听君三曲独酌一杯,望交道合故人。”众人皆是一片叫好声,乐莹看着那青色的身影,眸子里滑过一丝疑惑,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滑过心头,笑笑唤了一声:“公子,你看,台子左边坐着的不就是老爷吗?”还未说完,那青衣子男子转过头,乐莹猛然一顿,是他!是那日同她在街头救人的公子。笑笑见她愣在原地未动,刚想出声唤她,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大家快走!走水啦!”不远处便看浓烟滚滚,接下来便是一片慌乱之声,那些素日里装模作样的文人雅客达官贵人们此刻哪还会注意到形象,如过街老鼠般四处窜逃,拥挤的人群把乐莹与笑笑逐渐隔开,笑笑急迫的叫着小姐寻找乐莹的身影,可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乐莹这女儿身如何能敌过那些男子的力量,推推搡搡之中,感觉自己随着人流逐渐靠近河边,后听扑通一声,不知是谁慌乱之下竟把自己推进了河里,心里暗呼一声不好,自己何曾识过水性?笑笑好不容易挤到了刚才乐莹的位置,却找不到人,低头一看,一人正在河中挣扎,再仔细一看,那不正是自己小姐还有谁?急忙叫道:“快来人啊,我家公子落水了。”只是大家都各自逃命,谁会在意一个不相干之人落水,眼看乐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忽然有人纵身一跃,跳进河里,快速的游到乐莹的身边,将她救了起来,向河岸游去。
乐莹感觉自己呛了好大几口水,像是五脏六腑都要被填满了一般,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被人推进河里淹死的,正当她失去力气放弃挣扎时,朦胧间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抱了起来。元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乐莹拖上岸,看她脸色苍白,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叫道:“兄台,醒醒,兄台。”可乐莹却依旧没有动静,无奈之下,元琛低头与她两唇相对,想渡些气给她,谁知方才还昏迷不行的人此刻猛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元琛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乐莹头猛然坐起对着一旁吐出一口水,胸口一起一伏的重重的咳着,难受的模样像是被呛着了一般,元琛好心伸手帮她拍背,问道:“兄台,你没事吧?”却被她一手挥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捂着唇道:“你……..你方才干了什么。”
想起刚才自己与她渡气,便道:“兄台莫怪,方才情况紧急,在下逼不得已……..”还未说完,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小姐。”元琛微微一顿,只见笑笑急急忙忙跑过来,身后竟还跟着乐家大老爷和小厮,笑笑跑到乐莹身旁哭道:“小姐,你要吓死奴婢了,你没事吧。”
小姐?她竟是个女子?这………..元琛目光转向乐莹仔细一看,猛然僵住,这不就是自己那日在接上碰到的那位日思夜想的女子吗?脸上滑过一丝惊喜,刚想说些什么,乐家大老爷乐执也匆匆的赶了过来,蹲下身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莹儿,可有伤到?”
乐莹摇摇头,轻咳了两声,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柔柔的叫了声:“爹。”
乐执看着两个落水的人儿一身狼狈,皱着眉对一旁道:“笑笑,先扶小姐上轿,一切等回府再说!”
火已被扑灭,今年的茶诗大会终究也不欢而散,众人皆是没了兴致,纷纷告辞,只留一些人在收拾残局。
河对岸一棵高大的杨树上躺着一青衣女子,自发髻之上缠绕一根浅色缎带穿过发间垂直落下,眉眼间淡淡疲倦之色,腰间系一血色玉牌,树下站着一位身着白色盔甲的男子,正是天上的司命大人。
九君看了一眼树下的司命,嘴角嗜起浅浅的嘲讽,“我还不知是天上哪位大人下凡历劫,投到了乐莹和元琛这二人身上,竟需司命大人亲自来人间放这把火。”
司命硬是扯了下僵硬的嘴角,心里暗道,若不是着了那菾琤君神的道,自己又何必亲自下凡改了自己写的命格,要知这写好在命格书上的命格是不可以随意修改的,除非自己亲自下凡做些什么,命格书上的文字才会随之变动,且必须亲力亲为,若用仙法会遭到反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了那几坛酒仙酿制的上好的春露酒,竟生生的着了菾琤殿下的道,自己这分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懊悔的要死,表面却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恭敬道:“禀九君君神,这二人皆是凡胎,臣此次下凡……不过是因为同菾琤殿下赌输了罢了。”
九君挑眉,“哦?你们打赌又关我何事?”
司命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菾琤殿下说,九君君神浅情殿里的仙侣太多了,怒潭谷是灵源圣地,怎可让那些小小仙侣占了便宜……….要占……..也是……”说到这最后,司命觉得自己都快要说不下去了,想起菾琤君神理所当然的语气,心里骂道:改天倒也真要向他讨教讨教是如何做到理直气壮的不要脸呢?
九君却躺在树上闭目养神,眉心疏阔,丝毫未动,淡声道:“说下去。”
司命心一横张口道:“菾琤大人说,要占也应该由他这龙族未来的正牌女婿占,他知道九君君神最近在凡界乐家周围徘徊,以为九君大人看上了那个元琛,想把他收回怒潭谷做仙侣,于是跟臣打了一个赌,臣赌输了,去人间放一把火,让他们二人快快相遇,断了九君大人的念想。”
“………….”九君扶额,她在别人眼里是何等的好色,竟连元琛这种货色都看得上?她微睁双眸,皎洁如皓,“他又去怒潭谷了?”
司命叹了口气,“是,前些日子,帝君得一副好棋想赠予龙君,是菾琤殿下送去的,顺道……..”司命欲言又止。
“顺道还去我那浅情殿看了看。”九君倒是接了他的话。
司命低头道:“是。”
九君轻性格本就落落难合,说起话来,更加不会客气,“我许久都未回去了,我浅情殿里的仙侣有多少,他倒是比我还要清楚。”
想当初自己被诊出无情根时,一向不信邪的三个荼乜偏偏就喜欢往自己殿里送些受伤的小神仙,今天一只仙鹤,明天一只水狐,美名其曰,九君无情根,不用担心会对这些人动情,龙女十七劫迟迟未渡,龙君又推掉了天魔两族的婚事,难免会引起外界猜疑,如此在救人之时还可以帮忙挡住外界的那些猜测。虽说都是受伤被荼乜解救之人,可坏就坏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品相太好,好到九君觉得荼乜是故意而为之,怒潭谷是块灵气宝地,适合疗伤,每个殿门之间都有结界,未经允许无法走出殿内,就算混入奸细也只得在浅情殿内呆着,可这各种类型的美男子齐聚浅情殿,到让她这浅情殿变成了多情殿,更麻烦的是,外界的确不会猜出她无情根了,反而说她滥情了!她多次劝说无果,眼不见心不烦,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寻情根的借口,常年在人间游荡,再加上自己这浅情殿确也是需要有人打理,便也随他们去了。
司命低头不语,他还能说什么?只觉自己活了十几万年,这张老脸倒是全在今日丢尽了。
九君看了一眼树下的司命,“既然司命大人难得在这凡间走一趟,那就麻烦替我给菾琤带个话。”
司命道:“君神请说。”
“我与他的婚事,我祖父早已拒绝,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若他再敢来掺和我的事,我就拔了他脑袋上的麒麟角泡酒喝。”
司命一顿,“这………九君君神,这怕不妥吧。”
九君却不以为然,“司命大人只管传话便是,再者,春露酒虽好,司命大人还是长些记性吧,莫再要与他打赌了,我记得你这是第十三次着了他的道了。”
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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