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聪元年正月,命方吉纳温塔石传书于明之宁远巡抚袁崇焕曰:满洲国皇帝致书于袁巡抚:吾两国所以构兵者,因昔日尔辽东、广宁守臣尊视尔皇帝如在天上,自视其身如升霄汉,俾天生诸国之君莫能自主,欺藐陵轹,难以容忍。用是昭告于天,兴师致讨。惟天公正,不论国之大小,仅论事之是非,以我之是而是之、以尔之非而非之。如癸未年,尔国无故兴兵,害我二祖:一也。癸巳年,叶赫、哈达、乌拉辉发与蒙古会兵侵我,天以我为是、以彼为非,彼时尔明并未援我;后哈达复来侵我,尔明又未曾助我。己亥年,我兵伐哈达,天以哈达畀我,尔明乃庇护哈达,偪我复还其人民。我既释还哈达之人民,复为叶赫掠去,尔国则置若罔闻。尔既称为中国,宜秉公持平,乃于我国则不救援,于哈达则援之、于叶赫则听之。偏私至此:二也。尔明虽屡启衅,即至害我二祖,我犹欲修好。故于戊申年,勒碑界边,刑白马、乌牛,誓告天地云:两国之人,毋越疆圉,违者殛之。乃癸丑年,尔国以卫助叶赫,发兵出边:三也。又曾誓云:凡有越边境者,见而不杀,殃必及之。后尔国之人潜出边境、扰我疆域,我遵前誓杀之;尔乃谓我擅杀,缧系我使臣纲古里方吉纳,又索我十人杀之边境,以逞报复:四也。尔以兵卫助叶赫,使我国巳聘叶赫之女,改适蒙古:五也。尔又发兵焚我累世守边之庐舍,扰我人民之耕耨,不令收获;且移置界碑于治边三十里外,夺我疆土,其间人参、貂皮、五谷、财用皆产焉。我人赖此以为生活者,攘而有之;六也。甲寅年,尔国听信叶赫之谗言,遣使以书来,种种恶言,肆行侮慢:七也。我之大恨,有此七端;至于小忿,何可胜数!陵偪已甚,用是兴师。今尔若以我为是,欲修两国之好,当以金十万两、银百万两、缎百万疋、布千万疋为和好之礼。既和之后,两国言归于好,往来通使;每岁我国以东珠十粒、貂皮千张、人参千斤馈送于尔,尔国以金一万两、银十万两、缎十万疋、布三十万疋报我;两国仍如约修好,则当誓诸天地,永矢勿渝。尔即以此言转奏尔皇之前;不然,是尔仍愿构兵、不息干戈之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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