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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也不是有意为之,你跟了朕这么多年,应当体谅朕的难处,别闹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嘉贵妃杀死了我尚在腹中已经成形的孩儿,皇帝却这么说。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人,没有半分当年意气风发,满眼都是我的少年郎的模样。
过了几日,我在我的寝宫里放了一把火,然后,成功逃离了这个吃人的囚笼。
漫天的火光直冲云霄,妖冶的火红色映在我的眼眸。廊柱、檩条、斗拱在烈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风吹过,火势更甚,烟一熏,差点落了泪。
「娘娘,快走吧,一会儿人来了就走不了了。」蝉衣轻声唤我。
我点点头,和蝉衣一起穿着丫鬟的衣服,混在送恭桶的人群里,逃出了皇宫。
行囊带得很少,萧初尧送我的金银细软我全然留在宫里,只带了当初进宫时带的几本医书和几根银针。
我怎样来,也怎样离开。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是萧初尧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我进宫,而今,是我趁夜色救自己逃离牢笼,早该这样的。
只是,风一吹,早就蓄在眼里的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娘娘,可是后悔了?」蝉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后悔吗?
我回头望,层层宫墙围绕起来的金碧辉煌的皇宫,里面走了水,外面竟一点儿火光也看不见。
火尚且如此,何况里面阴险狡诈,各怀鬼胎的人呢?
尚且称之为人吧,空有一副好皮囊,里面的肮脏污秽,实在令人作呕。
我无比庆幸今日逃了出来,三七之岁,我尚有光明的未来。
「不后悔。」我笑道,「蝉衣,不要叫我娘娘了,昭妃娘娘已经被火烧死了,以后叫我白姑娘便可。」
「是。」
我事先命人在乱葬岗寻了个与我身形相仿的女尸放在床榻上,将其容貌尽毁,然后一把火,把钟粹宫烧了个干净。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以后,我仍然是我,我为我而活。
我叫白芷,家里世代行医,我家并没有传男不传女的陋习,所以我耳濡目染,也得了几分真传。
《素问》《难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日日习诵,刘河间、张子和、李东垣、朱丹溪、张介宾等大家的书也时常翻阅,常读常新。虽不像爹爹幼时那般过目不忘,但好在勤能补拙。
幼年之时,爹爹就常以孙真人的「青衿之岁,高尚兹典;白首之年,未尝释卷」来要求我,白日里跟着爹爹临诊,夜里读书,好不快活。
之前祖上一直都是在小镇上行医,有不少外地的病家来家里求诊。
到爹爹时,他在京城开了家医馆,叫弘善堂。因为医术很好,求诊者甚多。
我十岁那年,乡里有人鸿雁传书,说大疫流行,户户啼哭,死之者十之六七,跪请白敛先生速回,以救苍生。
当天,爹爹和阿娘就立刻收拾东西回归故里,也就在同年,我第一次见到萧初尧。
那时他还不是皇上,是五皇子,在先皇的九位皇子中,并不算受宠的那个。
他带军打仗驻扎在离我们小镇不远的边境上,乡里瘟疫流行,军队也未能幸免,因为染疫节节败退。
爹爹一连看了数人的舌苔,皆苔白厚腻如积粉,再加上持续身热,脉数等表现,认为是湿浊伏于膜原之重症,当用吴又可的达原饮。
果然,服药后病人热退身凉,随即而瘥。
萧初尧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派人来我家请爹爹去前线治疫。虽说是请,来的士兵态度颇为恶劣,大有一副你不去就杀了你的架势。
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非要跟着爹爹去。爹爹想,带我去见识见识也好,多临证也能多学些东西,就不顾阿娘的劝阻,带我去了前线。
不出爹爹所料,军队里的情况和乡里相似,都是湿热疫,只是有或轻或重的不同罢了。用药之后也很快见效。
一日傍晚,爹爹结束了救治,在一旁的空地上坐着给我讲些医理,我听得津津有味。那时,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像爹爹一样厉害的人。
萧初尧打了场胜仗,一战取了敌军三位大将的首级,逼退敌军五十里。
回到营地以后,他特意找到爹爹来感谢他,当时说的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意是如若没有爹爹,他的军队也不会打了胜仗,爹爹听闻此话,惶恐地行礼推辞功劳。
那时萧初尧也就束发之年,整个人看上去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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