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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节 渗血牌坊（第2页）

后来我也知道了，她这是在护我。

直到我妈头七那天。

姐姐半夜偷下了床，拿着我妈平时最爱穿的那条红裙子上了后山。

我当时跟着去了，躲在一旁，见她蹲在一棵老槐树下，用手扒开了一个深深的洞，把裙子撕成半截放进去埋好。

而另外半截，她挂到了树顶上，用叶片遮盖好。

最后，跪在树前，双手合十，磕了四下头。

民间有传说，磕头的时候，神三鬼四。

我姐这是在拜鬼。

逝者死前有气难顺，遗物分为两半，一半入土一半悬挂在鬼木之上，我妈注定难以安息。

之后的每月十五，我姐都会上山祭拜。

祭品都是些母鼠虫尸，极阴之物。

可某天夜里，姐姐上山时，被起夜解手的张老三给发现了。

她急忙把手里提着田鼠藏到了背后，丢进了草堆里，随便扯了个谎就想赶紧离开。

张老三不是个省油的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年轻姑娘每一个都得提防着他。

见着四周无人，他开始纠缠，一把抓住了我姐的手。

我姐不敢大叫，因为她兜里还揣着一沓要烧给我妈的纸钱。

这事绝不能让我奶知道。

我姐的衣裳被他扯下了半边。

可她紧咬着牙，就是死活拽着那个口袋不放。

「要不你就跟了我，老男人才懂疼女人！」

张老三咧着那张满口黄牙的嘴，就要往我姐脸上凑去。

我躲在电线杆后头，眼看着我姐就要被拽进他家里，也不管心里有多怕，冲上去一口咬在了张老三的胳膊上。

小孩子不知道力道，牙齿又尖又利。

咬得狠了，他胳膊上的半块肉都要被我扯下来。

「啊……停停！给我放开，小畜生！」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吵醒了周围的几户人家，我姐整好了衣裳，抱着我，趁机往回跑了几步。

张老三怒了，那张脸扭得可怕，攥着木棍子朝我跑来，作势就要抽我。

「怎么回事啊？张老三你起夜放水喊什么喊啊？又堵着啦？」

「我看他是心里发痒，可没地放！」

周围都是调侃的声音。

人越聚越多，他只好丢下棍子，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凑热闹的人散了，姐姐抱着我往家里走。

远远地，就看见我奶站在门口。

她阴沉着脸，手里握着那根已经被磨得发黄了的细竹棍子。

那棍子以前是专门用来打我妈的。

我吓得缩进了我姐的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胳膊。

「我是不是说过，半夜不许出门，现在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吗？」

我奶把我扯了下来，粗鲁地赶到了一边。

又举起手里的棍子对着我姐，面目狰狞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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