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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节 生死不明的疑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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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人质推下海

香港警方从台湾方面并没有弄到王德辉下落的信息，这样就给人们留下了许多想象的空间。于是，在香港各种传言就出来了。有人说，王德辉在马来西亚，有人说，王德辉在菲律宾，甚至有人说，王德辉被绑匪带到了一个无人海岛上。这就给后来有人一直认为王德辉没有死的事实，做了许多铺垫。以至于，多年以后，龚如心一直认为王德辉没有死，当然中间还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包括龚如心不止一次梦到王德辉在一个小岛上，一个人生活，不愿返回现实世界。

王德辉从失踪的那一天后，就变成了一个冤魂，一直不肯散去，直到龚如心也死了。后来他的父亲王廷歆也死了。

人们认为王德辉可能没死，最最根本的问题，是没有人看到王德辉的死，所以，王德辉就变成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就牵涉到把王德辉押上蓝色渔船的人是谁，还有那艘蓝色渔船的船主是谁？找到他们就可以续上王德辉上了蓝色渔船以后的行踪，以及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以至于有人说王德辉已经死了。

但是，绑架案发生后，涉案人员没有被抓住的，都作鸟兽散了，香港弹丸之地，这些人都逃到了境外，如今在哪儿？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追踪。

三年后，案件才有了新突破，使追查王德辉的下落又有了新进展。

一名一直被警方追踪的男子在英国被押解回香港，这名男人叫李惠结。

其实早在1990年抓住钟玉球麦亚文以后，就追查到了李惠结是当时驾驶王德辉那辆车把王德辉送到鸭脷洲码头的那名绑匪，李惠结是一个开车的好手，香港人叫「车圣」，所以被绑匪指派绑架时开王德辉的那部车。警方通过多番资料分析，怀疑李惠结是策划绑架王德辉案的主犯之一。

李惠结除了在绑架中担任司机的角色以外，他参与了整个押运王德辉的过程，在把王德辉送到鸭脷洲海边后，其他行动组成员就解散了，可李惠结却是一直将王德辉抬上舢舨，然后又从舢舨上把王德辉抬到蓝色渔船上的人，李惠结是继郑十五以后，知道王德辉上了蓝色渔船以后行踪的人。因此，警方千方百计地寻找李惠结，可李惠结在得到消息以后，也外逃了，不知所踪。

警方通过精心侦查，于1990年下半年就已经发现李惠结逃到英国去了，香港警方通过英国警方的协助，终于在英国抓住了李惠结，并于1993年8月绑架案已经发生三年半以后，才从英国押解返回香港。

李惠结被押回香港后，通过审讯，警方最大的收获是找到了那艘蓝色渔船的船主，他叫曾向洪，绑匪租用了他的渔船运输王德辉，而且当时王德辉押到船上时，曾向洪就在船上。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使警方可以继续追踪王德辉的踪迹。

警方迅速抓捕了曾向洪。

曾向洪是一个渔民，有一艘香港人叫「咕仔」的渔船，「咕仔」就是小渔船的意思。平时曾向洪就在南丫岛柦杆岛一带打渔。曾向洪除了打鱼，在八九十年代「走私」现象很严重的时候，曾向洪的渔船也利用打渔的便利，参与一些「走私」活动，因此，他的船除了打鱼，也帮助别人运东西，至于运的东西合不合法，他不多过问，只要运费合适，所以在这条「道」上，有人熟悉他。可这一次不是运东西，而是运人，他也答应了。

曾向洪在供述中说，有人出资30万港币要他做一件事，那天晚上电话指示他将自己的渔船驶往南丫岛对开的海面等待。当天晚上他按时将自己的渔船驶到南丫岛附近海域，等待着他们的消息。大约在晚上10点多钟的时候，有人通知他有一艘舢舨即将送一件「东西」过来，接着他就在漆黑的海面上看到一只小船开过来。舢舨靠上以后，几个人抬上来的是一个人，被蒙着头，捆着双手双脚，然后他们将此人搬进了船舱，就指示他将渔船开往公海。

渔船驶往公海后，就在海上游弋，没有固定目标，游来游去的，在公海上兜圈子。可当天晚上风浪太大，曾向洪的渔船又小，颠簸得十分厉害，几个上船的绑匪都吃不消了，人质王德辉在船舱里也很痛苦。曾向洪就对上船的绑匪说，他的船小，这么大的风浪，会有危险，要找地方避风。

当时渔船在柦杆群岛一带游弋，于是曾向洪就将渔船驶进柦杆群岛的避风港柦杆头湾的海湾内避风。

第二天，风势不减，曾向洪的小渔船停在港湾里也摇晃得厉害。

曾向洪在供述中说，他听见几个绑匪在商量如何处置人质。由于曾向洪的渔船小，船上的粮食蔬菜也不够船上的人吃，还担心遇上警察公安，因为柦杆群岛归属内地珠海管辖，他们在这一带游弋，随时担心内地公安边防检查。

于是，曾向洪听到他们在用电话和外面联系。

根据曾向洪的供词，第二天渔船还是一直在担杆群岛一带游弋，而王德辉则始终手脚被绑，蒙着眼睛关在船舱内，由于风浪大，王德辉非常痛苦，不时地呻吟，这时渔船成为了一个流动的关押人质地方。

两日后，风浪还是不减，这时他们已经远远看见有内地的边防巡逻艇，绑匪恐怕夜长梦多，经过联系后，于是将王德辉搬出船舱，又搬上一只舢舨，然后几个押运的绑匪随船一同离开了。

曾向洪说，负责运走王德辉的绑匪，其后只有一人返回渔船。而对方返回渔船后告诉他，舢舨将王德辉送到公海上的一艘台湾渔船上，这艘台湾渔船比曾向洪「咕仔」渔船大，也在公海上游弋时遇到内地公安巡逻快艇，因害怕被巡逻快艇追上检查走私而搜查船舱，因此已在柦杆头海域，将王德辉绑上重物，推下了大海。其后，台湾渔船上的绑匪四散，有的逃回台湾，有的逃向澳门，也有的逃至内地。

到目前为止，香港警方所了解到的最靠近王德辉下落去向的，就是曾向洪的这个供述。而曾向洪所供述的那个从台湾渔船上回来的绑匪，后来并没有听说找到。那艘台湾渔船也没找到，只听绑匪们说是一艘白色的渔船，比曾向洪的船要大一些，是艘远洋渔船。这个白色也许是相对于曾向洪的蓝色渔船而言。其实我觉得，白色台湾渔船可能是个印象，因为任何海上渔船漆成白色的可能性小，那个白色也许是渔船的船名，台湾和沿海有许多渔船会在船体上漆上大大的船名和船的编号，一般用白色油漆，这个印象也许让人觉得台湾那个渔船是白色的。另外，在公海上开一艘白色的渔船，一定十分醒目，也会招人注意，不利于绑匪们藏匿人质。只有海警船因为便于执法，才会漆成全白色的。

最最重要的是，除了那个从台湾渔船上回来的绑匪，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王德辉被推下了大海。所以，说王德辉已经死了的人，也都是听说。可这个亲眼见到的人，就是一直没有找到。

48、死亡的疑点

曾向洪的这个供述，存在着许多疑点，也是后来造成人们一直怀疑王德辉是否还活着的原因，因为它很难圆了整个事实。

第一，杀死王德辉的原因。从供词中都说是担心被内地公安的巡逻艇发现。可是在曾向洪的渔船上，就已经发现有内地公安的巡逻艇，如果担心，为什么不直接从曾向洪的渔船上推到海中，而是要颇费周折地转移到小舳舨上，再运往另外一艘更大的台湾渔船上，然后推入海中？

第二，回来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亲口述叙王德辉推入海中的就是这一个人，可他自己也讲不清楚整个事实，是他亲眼目睹，还也是听说的？

第三，从已经了解的案情来看，这帮人都不像是暴力犯罪罪犯，他们既然害怕被人发现，就不害怕杀死一个人，罪恶更大？

第四，他们到底知不知道绑架的是一个亿万富豪，就这样草菅人命，而且是在受害者家属已经在付钱的情况下？

第五，渔船游弋在柦杆群岛附近，如果他们感到将人质放在船上，遇上内地公安危险，柦杆群岛离南丫岛很近，而且这两个岛周边有好多无人小岛，完全可以将人质押到岛上，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杀人，杀人的后果，尤其是杀一个亿万富翁后果，不是更大？

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一个人亲眼目睹王德辉被推下了大海，

（）

然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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