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站起身子,凝视着他,“你老了的时候会忘记我的名字吗?如果你真忘了,只要记住一件事,我是一片云!”她顿了顿,侧着头想了想,“你知道爸爸为什么给我取名字叫宛露吗?我后来想明白了,他们以为带不大我,就取自曹操的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宛露,”他不安地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好?你有没有不舒服?你——”他说不出来,只是瞪着她,不知怎的,他有种要和她诀别似的感觉,“你——你不会想不开吧?”他终于问了出来。
“我?”她挑了挑眉毛,“我像吗?不!我相信你!我们还要共度一大段人生,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她泪汪汪地看着他,“我们一起来回忆今天!因为,今晚,会是我最难过的日子!”
他注视着她。
“对不起,宛露。”
“对不起什么?”她问。
“对不起我太爱你,对不起我不能失去你,对不起我没有好好抓住你,对不起我让你受这许多罪。”
她含泪而笑。
“我从没想到,我只是踢了一个皮球,却踢出这么大的一场灾难。”
“不是灾难,”他正色说,“是幸福。”
“是吗?”她笑了笑,笑得好单薄,好软弱,“你们两个都说要给我幸福,我却不知道幸福藏在什么地方。”
他们走出了雅叙,迎面就是一阵冷风,天已经凉了,几点寒星,在天际闪烁。他依稀想起,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他们走出雅叙,而后,他吻了她。从此,就是一段惊涛骇浪般的恋情,糅合了痛楚,糅合了狂欢,糅合了各种风浪,而今,她会属于他吗?她会吗?寒风迎面袭来,他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凉意。送她到了家门口,已经是午夜了。
她回头再依依地看了他一眼。
“再见!”她说。
“宛露,”他不由自主地说,“你还是钟摆吗?”
“我还是。”她说,“可是,你是一块大的磁铁,你已经把钟摆吸住了,你还怕什么?”
开了门,她进去了。
走进客厅的时候,她以为顾太太和友岚一定会像上次一样,坐在客厅里等她,她心情仍然恍惚,头脑仍然昏乱,但是,在意识里,她却固执着一个念头,而且准备一进门就开口。可是,出乎意料,客厅里是空的,只亮着一盏小壁灯,显然,全家都睡了,居然没有人等她!她下意识地关掉了壁灯,摸黑走进自己的卧室。开了门,她就发现卧室里灯光通明,友岚和衣仰躺在床上,正在抽着烟,床边的床头柜上,有个小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气。
她笔直地走到床边,注视着友岚。友岚的眼睛大睁着,紧紧地盯着她。他继续抽着烟,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友岚,”她开了口,“记得你早上说的话吗?”
“什么话?”他从喉咙深处问了出来。
“你不会用婚约来拘束我,如果我要离开你,我就可以离开你。”她清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
他凝视着她,仍然躺着,仍然抽着烟,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房间里已经逐渐充满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宁静。风吹着窗棂,簌簌作响,他的香烟,一缕缕地往空中扩散。她站在那儿,手中的皮包已经掉在地上,她没有管,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也定定地看着她。终于,他把一支烟都抽完了,抛掉了烟蒂,他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第一次,她发现他也有狂暴的一面。
“是的!”他大声说,“我说过,你要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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