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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1页)

三月,南淮大学的玉兰结出了一朵一朵小花,似玉雪霓裳般缀在头顶,让人感到了春天的气息。学期伊始,课还不多,又逢惬意自在的春三月,校内活动往往集中在了这一时段,每周,南淮大学的操场都会放映露天电影,校内报告厅也时不时会有讲座举办,偶尔,万年也会和朋友们去凑凑热闹。周五看电影时,有人在校内表白墙上发了一张万年的模糊背影,说想认识她。宣晓瞧见了,截了张图发给万年,让她看看投稿人的用词有多夸张,什么一见钟情心房颤抖、什么惊鸿一瞥呼吸不畅……统统都给使出来了。硬着头皮看完,万年反手就把截图发给了倪定,问他:“哥哥,你有因为我心房颤抖过吗?你有因为我呼吸不畅过吗?”而倪定不吃醋就算了,居然还冷漠极了,回她:“没,我只因为你一大早赶去医院打过狂犬疫苗。”“……”隔天就是周六,下学期的课比上学期要多上不少,即使是周六也有一节选修课。而这一天,也正好是倪定结束出差的日子。选修课设在下午第一节,处在春日里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段,整个教室都昏沉沉的。原本,万年还有些心不在焉,但见教授课讲得生动,说话也风趣幽默,不像许多老师那样只照着PPT干念,不知不觉也认真了起来。课上到一半,万年正认认真真做着笔记,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极其兴奋的窃窃私语。她不明所以回过头去,看清落座在最后一排的人是谁后,还来不及惊讶,教授的声音就在头顶响了起来。“迟到的那位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万年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笔记本,做贼似的贴在额头上提示倪定。“坐在前排的这位同学?”于是,头顶紧接着又响起了教授的声音,笑眯眯的,仿佛是在好言好语地和她打着商量。“你乐于助人的精神十分值得赞扬,但这个距离,飞行员都看不清你笔记本上写了什么,不如你干脆走近一点?”“……”所有人都在憋着笑,万年一脸羞愤地转回了头,心想,如果可以用后脑勺掷出眼刀,她一定全往倪定身上掷——这人什么时候把她的课表都背下来了?居然一声招呼不打,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她的教室……而倪定已经站起身,诚恳说了句抱歉,表示他已经毕了业,只是刚出差回来,想陪女朋友一起听个课。闻言,教授“哦?”了一声,仍是笑眯眯的:“诸位同学听见了吗?该草有主,你们可以把脑袋给我转回来了。”…下了课,万年飞奔向倪定,不想,还没跑到他身边,就有别的人捷足先登,还不止一个,三三两两围住了他,里头居然还有男有女。“学长,你真有女朋友吗?”“就是,怎么一整节课都只你一个人坐在后边?”“你女朋友人呢?”闻言,万年猛地刹住了车,瞧见倪定已经缓缓抬起了头,视线掠过众人朝她晃来,递出了一个悠悠的眼神,仿佛在说,女朋友过来讲讲,怎么就把我落在这儿了?万年受不了他这要笑不笑的得瑟模样,掉头就开始往门口走,走出几步,又没忍住回过头去,瞥见倪定已经懒散起身,大步流星跟上了她,而起身之时,他唇角漫不经心地扯了扯,不知和身旁几人说了句什么。“他们找你聊什么了?”离近了,万年好奇问倪定。“有人要微信。”倪定回,“我说没空陪聊,忙着赚钱。”“……”所以不给微信的理由就只有忙着赚钱?听了这话,万年一脸不满,刚要就这事儿同他好好说道说道,又听见倪定淡定补了一句:“顺带还进一步说明了一下——”“说明什么?”“我忙着赚老婆本。”…虽然倪定太过混球,但近一月不见,万年不得不得承认,在选修课上回头瞥见他、对上他深邃眼眸的那一霎那,她大脑空了一下,耳畔似有疾风呼啸而过。而同时,想他这件事,就算嘴硬不承认,身体的本能也会给出回答。下午三点两人就到了家,不到入夜,浴室里的水声就响了起来。事情发生时,万年神思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倪定拉进浴室的,只知道情潮涌来时,她甚至会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情不自禁想要确认二人的连结。……结束后,万年又捂着被子骂倪定不是人,明明自己也食髓知味,却就是觉得倪定在欺负人。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怎么会用那种奇怪的声音管他叫哥哥?她光是想起来都面红耳赤。怎么办?万年咬紧了唇,泫然欲泣看向笑望着她的倪定,心想,她不会真像倪定说的那样,就是个满心满眼都在馋他身子的小淫贼吧?“下周六别见面了……”万年心虚开口。“理由?”倪定挑眉问她。“我、我……”万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倪定冷笑一声打断了她:“你想用完就扔是吧?”“……”…三月中旬,空气里有股清润的青草气,周日,倪定送万年返回学校,与她走在玉兰花开的学府大道上,头顶的天空清透澄澈,有密密匝匝的白花点缀其上。两人走至站台附近时,正好遇见一辆校车缓缓驰来,兴致突如其来,万年带倪定上了车。而这一次,换成了她来帮他刷卡。南淮大学里满是减震带,像以往一样,校车开得慢悠悠的。车上位置不多,倪定让万年坐下了,安静站在她身边,有风从车窗外吹来时,他衣角拂动,与万年颊边发梢轻轻摩挲。视线里的人和物渐渐与记忆中的画面两相重合,万年记得,多年前两人一起乘坐校车时,也是与如今如出一辙的情景。校车行经人流量密集的食堂时,万年瞥见了一张张贴在食堂门口的讲座海报,其上有一行明晃晃的大字:成瘾行为背后的心理学原理。万年用手指了一下让倪定去看,觉得挺有意思,见他不感兴趣,便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成瘾?那要怎么判断有没有上瘾呢?”倪定早已收回了视线,答得很快:“戒断反应。看是否会对那个人产生戒断反应。”闻言,万年愣了一下:“为什么会和人扯上关系?”倪定竟也跟着她愣了一下,旋即,似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拧着眉看了万年几秒后,忽然笑了笑:“随口一说。”说这话时,他声音莫名变得很轻很轻,时间仿佛都跟着慢了下来。过了会儿,倪定又问:“听首歌?”说着,就已拿出耳机塞进了万年耳朵里。刹那间,有风声涌进了万年耳蜗,却不是窗外的风,远比那更渺远,也更轻柔。万年不明所以,下意识抬头去看倪定,见他嘴唇微动,只说了两个字:礼物。而紧接着,耳畔又响起了树叶轻摇的簌簌声,再接下去,就是扑通一声,像是鸟类扑扇着翅膀遽然起飞。这动静猝不及防,让万年的心跳也快了一拍,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但她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只因鹦鹉高昂的声音已响彻耳畔:喜欢小午!喜欢小午!…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回到宿舍,万年耳畔还回响着那几声清脆鸣叫。倪定把音频发给了她,万年又点开听了几遍,没憋住笑,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回了他两个字:老套。回完就把这声音设成了起床闹钟。接下来一整周,宿舍都是在清脆高昂的鸟叫声中醒来的,大小姐的叫声威力十足,把宣晓的重金属摇滚闹铃都比了下去,四人再没缺席过早课。…周六这天,倪定再次出现在了万年的选修课教室,这一次他没再迟到,大马金刀坐在万年身旁,赚尽了回头率。瞧见两人坐在一起,上课前,教授还特意踱到了万年身边,一脸会意地看着她说:“难怪。”——难怪。短短两个字,却携着丰富的深层含义,闻言,万年恨不能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桌子下的手用力掐了把倪定的腿。倪定却浑不在意地由着她掐,又随手扯过一张纸列出了几个日子,问她哪天有空,让她圈给他看。“干什么?”万年立刻问。“不干什么。”倪定幽怨睨了她一眼,“给你一个老套的惊喜。”“……”果然,论记仇,全天下就没人能赢得过倪定。倪定列的几个日子都不近,在四月末,距如今足足离了有一个多月。圈出来的日子到来这天,万年都快忘了有这回事儿了,倪定却早早出现在了学校里,如约来接她了。上了车,万年看见油表是满的,有些惊讶:“哥哥,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倪定扯出安全带替她系好了:“挺远,周围都没几个人。”“没人?”万年将信将疑,“那我们去哪儿干什么?”而话音刚落,倪定忽然倾身,将唇覆在万年耳畔,呼吸悉数喷在了她颈侧:“想和你在车里试试。”“……………………”到地方时万年已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时,她第一时间就去确认车窗外的风景,看见城市里林立的大楼后,又去瞥车上的导航,发现就在隔壁市,骤然松了口气,心想,她差点就信了倪定的鬼话。彼时时间已至黄昏,倪定先找地方带万年吃了晚饭,没一会儿,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荧光发箍,认认真真戴在了万年头上。万年直到这时才有所察觉,因为不曾预料到,便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搜索起了相关信息,得以确认,猛然抬头看向倪定,心脏像是被一根线扯了一下,有股微涩的酸胀。而倪定已经抓起了万年的手,不由分说地把门票塞到了她的手里:“走,带我们家小午把错过的演唱会补回来。”…人潮涌动,荧光棒交叠成了一片海洋。全场大合唱响起的那一秒,万年旁若无人地踮起脚尖,让一个轻吻落在了倪定颊边:“知道吗倪定?你是我十五岁就开始喜欢的人。”又或者,比那还早,只是那时,她还不曾弄明白,这个人对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音乐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一阵又一阵,像是凶猛袭来的浪涌,万年猜想倪定不曾听到,却没再重复第二遍,只是微颤着眼皮昂起头来,感受他落于她额间的回吻。灯带流动,细小的荧光灿若天上繁星。大合唱结束,万年眼眸愈亮,眸底映着潋滟碎灯,而倪定仍只看着她,眼底映着一个喜欢的人。…回程路上,万年仍然兴奋得不行,一上车就环住了倪定的脖子往他身上凑,语气豪放:“走,我们往荒无人烟的地方开!”倪定额角一跳,按着她脑门把人推远了,言简意赅甩下一句:“想都别想,回家。”活脱脱一个小淫贼,这句话他真没冤枉她。然而还没开到地方,万年就又不讲道理地睡了过去。万年睡得餍足,停好车后倪定抱起她时,怀中人面容已经恬静得不像话,脑袋则无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梦里都在小声叫哥哥。一身燥意就这么被勾了出来。回到家已经凌晨了,倪定舍不得叫醒万年,冲了个冷水澡就自己潦草解决了。然而他洗完澡回到卧室,一眼就瞧见万年人已经醒了,此时此刻,还正精神奕奕地编辑着今晚看演唱会的朋友圈。倪定凑近了去看,见万年连路边的狗都拍了,就是没拍他,忍无可忍之下,提溜起衣领就把人丢进了浴室:“滚去洗澡。”…洗完澡,万年推开门走进卧室,见倪定似已睡着了,蹑手蹑脚钻进被窝,尝试着闭眼眯了一会儿,发现睡不着。倪定忽然问:“看见了吗?”万年立刻转头去看他:“看见什么?”倪定却不说话了,只闭着眼,低低在她耳畔笑了声。那笑声低磁,携着几丝浅淡的倦意,是他从未展露给旁人的温柔。万年莫名其妙,又闭上了眼尝试睡觉,然而眯了半小时,还是睡不着。不知不觉,耳畔的呼吸渐渐沉了几分,拿开倪定的手后,万年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而就在她转身望向倪定的那一刹那,倪定竟又再一次伸出手来,自然而然地与她正面相拥。真的睡了吗?万年开始怀疑,试探着小声开了口:“笨蛋倪定。”而倪定胸膛起伏沉稳,呼吸节奏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等目光渐渐适应了黑暗,万年又一本正经地盯着倪定看了十来秒,想了想,再次小声开口:“倪定,为什么每次在床上,我一叫哥哥你就脸红呢?”仍然没什么反应……这一次可以确定,是真睡着了……莫名的,万年心里有点不爽,兴奋劲还没过,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和倪定说。而就在这时,倪定指尖忽然轻颤了一下,攥着被子往她的方向掖了掖。万年又愣了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嘴角扯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她想起,以往有无数次,她蛮不讲理地赖在倪定身边,而倪定一边面无表情地让她一边儿玩去,一边却总要朝她靠近,仿佛生怕她找不着他。傻笑了会儿,万年翻身背对着倪定拿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小后,很虚荣地数起了自己朋友圈收获的点赞数。数完,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拍的照片,直到退至上一个界面,才看清倪定一小时前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她望向荧光海的侧颜,而文字,则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心动,她是我弥足深陷的瘾。…风很远,呼吸则很近,轻轻洒落在人的耳畔,温柔得像是经久不息的涟漪。困意就是在这时缓慢袭来的,万年放下手机,入目所及皆是一边黑暗,忽然觉得心里很满,想说的话快要溢出来。可满归满,她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着急了。因为前所未有地确信,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想说给倪定的话,可以在从今以后的漫长时光里,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至于现在嘛……倒是有一句非说不可。倾身向前,万年将唇覆在睡熟了的倪定耳畔,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用气声轻呵着开了口。喂,倪定,我们以后都一起玩吧。兮的笑。她想起,以往有无数次,她蛮不讲理地赖在倪定身边,而倪定一边面无表情地让她一边儿玩去,一边却总要朝她靠近,仿佛生怕她找不着他。傻笑了会儿,万年翻身背对着倪定拿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小后,很虚荣地数起了自己朋友圈收获的点赞数。数完,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拍的照片,直到退至上一个界面,才看清倪定一小时前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她望向荧光海的侧颜,而文字,则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心动,她是我弥足深陷的瘾。…风很远,呼吸则很近,轻轻洒落在人的耳畔,温柔得像是经久不息的涟漪。困意就是在这时缓慢袭来的,万年放下手机,入目所及皆是一边黑暗,忽然觉得心里很满,想说的话快要溢出来。可满归满,她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着急了。因为前所未有地确信,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想说给倪定的话,可以在从今以后的漫长时光里,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至于现在嘛……倒是有一句非说不可。倾身向前,万年将唇覆在睡熟了的倪定耳畔,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用气声轻呵着开了口。喂,倪定,我们以后都一起玩吧。兮的笑。她想起,以往有无数次,她蛮不讲理地赖在倪定身边,而倪定一边面无表情地让她一边儿玩去,一边却总要朝她靠近,仿佛生怕她找不着他。傻笑了会儿,万年翻身背对着倪定拿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小后,很虚荣地数起了自己朋友圈收获的点赞数。数完,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拍的照片,直到退至上一个界面,才看清倪定一小时前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她望向荧光海的侧颜,而文字,则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心动,她是我弥足深陷的瘾。…风很远,呼吸则很近,轻轻洒落在人的耳畔,温柔得像是经久不息的涟漪。困意就是在这时缓慢袭来的,万年放下手机,入目所及皆是一边黑暗,忽然觉得心里很满,想说的话快要溢出来。可满归满,她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着急了。因为前所未有地确信,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想说给倪定的话,可以在从今以后的漫长时光里,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至于现在嘛……倒是有一句非说不可。倾身向前,万年将唇覆在睡熟了的倪定耳畔,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用气声轻呵着开了口。喂,倪定,我们以后都一起玩吧。兮的笑。她想起,以往有无数次,她蛮不讲理地赖在倪定身边,而倪定一边面无表情地让她一边儿玩去,一边却总要朝她靠近,仿佛生怕她找不着他。傻笑了会儿,万年翻身背对着倪定拿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小后,很虚荣地数起了自己朋友圈收获的点赞数。数完,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拍的照片,直到退至上一个界面,才看清倪定一小时前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她望向荧光海的侧颜,而文字,则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心动,她是我弥足深陷的瘾。…风很远,呼吸则很近,轻轻洒落在人的耳畔,温柔得像是经久不息的涟漪。困意就是在这时缓慢袭来的,万年放下手机,入目所及皆是一边黑暗,忽然觉得心里很满,想说的话快要溢出来。可满归满,她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着急了。因为前所未有地确信,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想说给倪定的话,可以在从今以后的漫长时光里,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至于现在嘛……倒是有一句非说不可。倾身向前,万年将唇覆在睡熟了的倪定耳畔,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用气声轻呵着开了口。喂,倪定,我们以后都一起玩吧。兮的笑。她想起,以往有无数次,她蛮不讲理地赖在倪定身边,而倪定一边面无表情地让她一边儿玩去,一边却总要朝她靠近,仿佛生怕她找不着他。傻笑了会儿,万年翻身背对着倪定拿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到最小后,很虚荣地数起了自己朋友圈收获的点赞数。数完,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拍的照片,直到退至上一个界面,才看清倪定一小时前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她望向荧光海的侧颜,而文字,则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心动,她是我弥足深陷的瘾。…风很远,呼吸则很近,轻轻洒落在人的耳畔,温柔得像是经久不息的涟漪。困意就是在这时缓慢袭来的,万年放下手机,入目所及皆是一边黑暗,忽然觉得心里很满,想说的话快要溢出来。可满归满,她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着急了。因为前所未有地确信,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想说给倪定的话,可以在从今以后的漫长时光里,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至于现在嘛……倒是有一句非说不可。倾身向前,万年将唇覆在睡熟了的倪定耳畔,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用气声轻呵着开了口。喂,倪定,我们以后都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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