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薛盛已经不屑于对已经十五岁的儿子隐瞒什么,“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
“就为了阴气旋吗?!”
“你永远都理解不了。她本来只是一团阳气,我赏赐她九年生命,现在没收了她活着的权力,万物归源罢了。”薛盛的语气中不见一丝痛苦。
薛卓轶没有流泪。在那一瞬间,他像脱胎换骨般长大了。
二零零七年的暑假在他心中像一个漫长的死刑。
薛盛为处理阴气旋杀死亲生女儿暂且不提;薛咏枝死后,薛盛为了谋财,利用阴气旋掌握了切割阳间人意识与肉身的方法,以做人体实验的方式。在他心中,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薛卓轶在暑假作业上用力写的每个字都承载着他在脑海中对父亲砍的一刀。
他清晰地记得每个被抓来做实验的个体的绝望神态。他酝酿好了一个计谋,就在阴气旋最后一次呼啸而来的时候。
进正门之后到第一个能转弯的大路转弯,然后走到底右转两次,薛卓轶顶着艳阳,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快一个世纪。这小区少说得二百亩吧,放眼整个镇子、整个市辖区,恐怕都是最大的。
上礼拜,辅导员在他们班班级群下发了学校正在组织大学生当教育机构志愿者的活动的通知,教学对象都是小学生。
“这玩意你报名了?你这高考数学分数去教小学生,多少有点屈才了吧。”室友摘下耳机,远离电脑屏幕。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薛卓轶艰难地咽下腮中的面包,“我专门挑了个学竞赛的呢。”
另一方面是,率先上社会可以提早观察就业问题,免得过早被薛盛叫回去继承家业——辰星大酒店,那个加害薛咏枝死亡的玩意——而打乱了他的计划。
走进会所,来开门的他已经见过的教育机构带头人。不施粉黛,面貌看着很强势,那女人热情地跟他介绍这里情况如何,领他去了教室。里面有个小女孩,白净柔嫩,眉眼轮廓很温和,这是他今天要教的学生。
然而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薛卓轶没承受住她身上散发着那种强烈的阴气。
每个阴间公民天生就能感知到任何涉及“阴”的事物,即使是在阳间也依然管用。放眼望去,整条街上的人周身或多或少都溢出几丝阴气,这再正常不过,因为这都是由个人命数决定的。但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阳间人,幼年时期的□□就能镇住如此旺盛的阴气。很显然,这说明小女孩天生不是凡命,命里带阴。
薛卓轶进行完脑内活动,扯出一个尽量完美无瑕的笑踱步到她身边,看着她神情专注地写作业,所有课本的封皮上都贴着“姜喻宣”三个字。
辰星大酒店新宴会厅竣工在即,薛卓轶斟酌着最后一步该怎么走,久远的记忆却像意识觉醒了一般出现在他梦中。
阴气侧漏,得了奥数竞赛的奖项,且九年前满眼对自己都是爱慕,他没有理由不记住她。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很快舒展出一个得意的笑。这样强烈的阴气,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被阴气旋所吸引。
她之于他,是上天的恩赐。
亲自定位她家、并把传单插到门把手上的半个月后,暑期拍卖活动的第一场,在酒店的宴会厅,隔着水汽升腾的温泉池,时隔九年薛卓轶又一次感受到这非凡的阴气。他裸眼视力并不好,此刻只能看到一团跳动的冷绿色的光;但那副阴气的载体挪到了灯光下,映出女孩表情淡漠的脸庞。
果不其然,她来到了辰星大酒店。
他计划中的一首一尾就此衔接成为闭环。
等待是一门艺术,讲究专注于过程的每个变化。薛卓轶把这项艺术领悟得很好,并已经诠释了十四年;只再有两个月,他就能完成自己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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