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姜明桀,对吗?”姜鸾沉声问,眼里闪过冷意。
李昭目光微凝。
“果然是他。”
姜鸾气到浑身发颤,她现在已经能确定,前世也是他。
姜明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她看向李昭时,很快敛了周身怒气,轻声安慰道:“哥哥,你别担心,方才太医说了,他能治好你的腿,只是需要你先在青鸾殿住着,这样我就能用慕光的名义让太医为你治伤。”
李昭怔怔她,眼底情绪复杂。
方才他们在屋外说的话,他都已经听到了,这个法子既不会暴露他的身份,也不会引起旁人怀疑,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仅仅是因为他救过她,她便待他千般好,这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她的身份,利用她对他的亲近,助自己离开长安,可一想到会伤害她,他竟舍不得。
他在魏宫之中苟且偷生,拼了命的活下来,他以为他的心早就硬如磐石,却原来还是有一丝裂缝的。
自他来大魏后,便没有再感受过温情,她喊他哥哥,他也想当她是妹妹。
她的生辰,他在后山坐了许久,看到一只雪兔跑过来,他想她那么喜欢踏雪,也定会喜欢这只兔子。
今夜姜明桀的出现,却是打破了他亲手筑起来的假象,他们终究不是真的兄妹,伤他之人,无论是姜风琰还是姜明桀,他们才是她最亲最近的亲兄长,他又算得了什么?
“公主。”李昭声调轻微。
姜鸾坐在榻边凑近他,主动握着他的手,“哥哥,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养伤,我定会为你报仇的。”
李昭顿了下,却还是抽出了他的手,冷着脸语气淡淡地说:“公主,我救了你一命,今日你还了我,公主不欠我了,伤好之后我会自行离开,以后公主不要来找我了。”
他说完偏过头,带着身子都转了大半,少年的脊背瘦骨嶙峋。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姜鸾的手还停滞在空中,她垂眸凝着指尖,半响后她蜷了蜷手指,紧了又松,像是释然了一般。
李昭以为她会哭,不敢去看她,他害怕看到她的眼泪,那样他会心软,可身后许久没有动静,他又有些担心地转过头。
姜鸾见他转过来,抬起头朝他笑了笑,说:“哥哥,你说的我答应你,但在你伤好之前,你也要答应我,留在青鸾殿养伤。”
李昭失神地看着她的笑脸。
她又说:“哥哥照顾好自己,之后我会让钟灵送药过来,她是我的人,哥哥别担心会被她发现。”
那你呢?还会过来吗?
李昭想问,却又觉得可笑,分明他推开了她,她不过是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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