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人也来了,仍是远远地坐在湖对岸的山石时不来惊扰她。涓依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每次都让人背身摆放铁琴,不看他一眼。
喜萍拧起了秀眉,心想这便是公主每日必来此处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看他?
谁都感觉得出公主的笑容比从前多了,从前的公主少有欢颜,而嫁到王府以後便喜欢笑了,这会儿已不再闹著要回宫。虽然也常常被一些人和事吓著,但喜萍知道,离开了皇宫那个牢笼,而今的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若是不知公主的秘密,喜萍当是欣慰的,但就是知道王府并非公主久留之地她才忧心。
“嗯?有本曲子。”涓依翻开琴桌上的册子一看竟是本曲谱,“谁放的?”
喜萍道,“公主可试一试。”
“好。”涓依随意找了一曲,略微熟悉之後便拨动了琴弦。
这是涓依从未听过的曲子,虽是琴弦能够弹出的东西,但却不像乐曲,每隔几弦便是一个重音,更像是某种动作的节奏。
他?!
见那人忽然从山石上飞身而起,涓依的手指停了一瞬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琴音。手中虽在拨动琴弦,双眼却在看著他。他这是在……舞剑?
那样高大的身躯却轻巧如燕,一会儿窜上树梢一会儿又从湖面划过,一把长剑已然化为他身体之物,变化多姿的剑花在眼前频频飞过,看得人眼花缭乱。但他并非是在乱绕乱刺,他像是在跟著某种节奏……涓依猛然惊觉,他竟是在随著自己的琴曲而动!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惊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涓依以为这不过是对古人的虚夸,却不想一个男子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啊……”剑气如雷霆万钧席卷而来,涓依不禁惊呼出声。而当她以为会被刺中时,那人忽而转身脚尖落在她身侧的扶柳之上,腾空数尺之後,一串剑花从空中一路绽放到了眼前。脸上突然一阵凉意,才发现他竟将那湖水挑到了她脸上。
他真可恶,涓依气恼地想。
又见她鼓起了小脸,刘蕴发出一阵大笑,手腕一转,越加使坏地把湖水划向她。
喜萍疾呼,“王爷使不得!”
涓依却不恼,扬起脸迎上他,手中飞快划动琴弦,既然是他跟著自己的音律,那便让他忙不过来。
那琴音快如湍流,仅是这样刘蕴还能跟上,但狡猾的小东西竟擅自改了曲子,每当他随著剑曲飞龙直上时,忽而一个嘎然像投石击剑一般将他从中折断,而当他在半空飘游时,突然的拔高拔快让他无处借力,只得怏怏而落。如此几次,郕王再也受不住,一头扎进了湖中央。杀人於无形,便是如此。
涓依停下抚琴,走到亭栏边看著那落汤鸡,再也忍不住放声笑出来,“你果真是笨,哪有人……哪有人真的随乱曲舞剑,呵呵……”
看著那笑到失态的公主,喜萍呆若木鸡,“公主……”
刘蕴游到她脚边,却还是一派悠闲,“小王不过是想和爱妃琴剑和鸣,谁想爱妃如此戏弄为夫,伤透我心。”
涓依被他调戏之言弄得红透了脸,“你乱讲……”谁和他琴剑和鸣。
“哪有……乱讲!”
“啊──”
落水鬼忽然窜到跟前,与她脸贴著脸,涓依吓得扑出了亭子。不过她很快便被一双手托了回来,刘蕴是很想和王妃鸳鸯戏水,但这样冷的天,真掉进水里可就麻烦了。
“喜萍,我们走!”涓依捂住胸前的一双湿手掌印,气得甩袖而去。
刘蕴看著自己的手,想起方才那平板的触感,不禁叹道,“果然还是小东西。”
“那就请公主安歇吧。”喜萍放下垂帘吹灭两盏便和侍女一起走出了寝房。
涓依脱掉绣鞋,正要解衣时便被一个声音吓得跌了一跌。
“你自个儿宽衣?”不知何时,王爷已稳稳坐在了绣榻上。
涓依张嘴就叫,“喜……”
“娘说要骟了我。”见她停止叫喊,刘蕴又道,“娘说我今日再不与你同房,便要骟了我。”
“娘她……?!” 涓依不敢相信老王妃竟会说出这种言语。
刘蕴躺倒下去道,“你放心,在你十五岁之前我不会碰你。”这小东西需要好生长长,“不过从今日起,本王要在王妃的房中落脚了。”
涓依岂能允许,“我去和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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