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殿。
五品以上的文臣武将,身着各色朝服,手持笏板,排列整齐,依次奏事。
大殿内静寂肃然,落针可闻。
御史台左都御史宋修睿一袭紫色朝服,腰间玉带,经年的风雨历练,自有一种稳如山岳的气度,出列奏道:“启禀皇上,臣弹劾荆州刺史杜文渊,他数次克扣地方上所纳给户部的钱粮,我大梁四十万大军西征凉州,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草的供给也是战场上胜败的关键所在,杜大人罔顾战场上将士的性命,一味的中饱私囊,贻误军机,请皇上严惩。”
宋修睿置身在这朝堂之上,心里常常浮起慈宣太后的影子,虽然故人已逝,这份情谊却从来没有减轻分毫,他一直都是把司慕辰母子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要紧。
这得来不易的江山,他誓死也要守住。
所以,他眼里绝容不下一粒沙子。
荆州刺史杜文渊慌忙出列跪倒,乞求道:“皇上明鉴,微臣冤枉。”
金色的龙椅上,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着金色的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闪耀的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脸上是华美的精金面具,虽看不出他任何表情,只面具后面颇为冰冷的双眼,便使得他整个人都透出无比的凌厉之气。
司慕辰缓缓地道:“杜爱卿莫慌,宋大人既然出言弹劾,自然是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朝堂之上,岂可信口雌黄。”
不愧是九五之尊,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杜文渊磕磕巴巴答不出话来,只拿袖袍暗暗擦了把额上的汗道:“谢皇上明察。”
宋修睿久居朝堂,无凭无据自然不敢无的放矢。
他静静向旁边扫了一眼。
户部尚书王梓文立刻会意,忙奏道:“回禀皇上,荆州九郡,一百四十万户,六百三十万丁,按照我朝每丁每年二石计算,六百三十万丁每年应缴纳一千二百六十万石粮食,而据户部目前所载,杜文渊大人还欠了至少一半钱粮未曾交上来。臣现将户部所记账册呈给皇上过目。”
王梓文躬身把一本账册举过头顶。
王甫安走过去,把账册拿过来双手奉给司慕辰。
司慕辰将账册捧在手上翻了几页,隔着精金面具,他眸中神采渐寒渐暗。
一抬手,把账册使劲扔在地上。
杜文渊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竟也顾不得体面了,一味的使劲磕头,脑门上都磕出血来了。
“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当初朕把荆州九郡都托付给你,这是对你多么大的信任,征西凉的将士们沙场御敌,拼死奋战,你竟然还敢背地里克扣钱粮,中饱私囊?不用大理寺再审,立刻拉出去杖毙。抄家,家产没入国库,诛三族。”
朝中众臣中,有些人是跟着杜文渊一起暗度陈仓贪腐取利,闻听皇上对他的宣判,心里也瑟瑟发抖,像垂死的蚂蚁在热锅的边缘侥幸挣扎。
“贪腐这么大的数额又岂是他一个人做下的?如今凉州战事吃紧,其余人等,朕不再追究,若有再犯,必要一查到底,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司慕辰面具后表情如何不知道,但他眸如寒潭,紧握的双手,骨节发白,青筋隐隐凸起,可见他一直在多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听到司慕辰说不再追究旁人的话来,刚才心中打鼓的那帮人暗道了声:好险。
殿外进来两名侍卫,不由分说,把地上已经哆嗦得要命的杜之渊强行拉了出去。
“皇上开恩啊!皇上开恩啊!......”
杜之渊一边喊,一边挣扎。
他只喊皇上开恩,却不敢喊自己冤枉,可见户部尚书王梓文的账册,已是铁证如山了。
他想狡辩也没有狡辩的余地。
司慕辰眼中像落进了星辰,沉声问道:“荆州刺史一职有谁可堪任?吏部可有人选?“
宋修睿听他不问自己,反倒直接问吏部的官员是否有人选,按说吏部负责官员贬谪和升迁,问他们也是理所应当,但这样的事,之前司慕辰必然是先私下问过自己,得到自己的首肯,他才在朝堂上来议的。难道司慕辰真的要一步步架空自己?即便如此,自己给他卖命了半辈子,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选择吗?自己从来都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吏部尚书郑元忠眉头微蹙略微沉吟,出班奏道:”启禀皇上,微臣斗胆举荐通政司通政使何钺何大人。请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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