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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死亡是对你的馈赠，我们要你生不如死。”
“——永远，永远。”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血红色，无数只的动物发出刺耳的尖笑，破碎的尸块组成脚尖，它们手牵手围着他绕着圈圈。
这一幕令王连虎毛骨悚然的想起童话里那个穿上红舞鞋，跳舞直至死亡的女孩。
“走开！走——啊啊啊！！！——”
王连虎尖叫起来。
那些涌入他体内的红色血液顿时被激怒，燃烧起来，过高的温度会让人感受不到是冷是热，王连虎现在仿佛被100℃的开水煮着，又好似被寒冰冻住。
他的四肢混乱地在空中挥舞出残影，哪里都在痛，全身都在痒，王连虎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抱住哪一处伤口。
“走开！走开！你们这些鬼！给我走开啊啊啊！！！——”
灼热的血液在他蛆一样的扭曲里，将王连虎烧成一个外嫩里酥的人类，他几乎这痛苦的高温却偏偏不让他真的死亡。
王连虎扭曲，蠕动，他朝血淋淋的尸块爬去，从病房摔落在地上。
“哎呦！你怎么摔地上啦？！”
一整个人落地的巨响将整个四人病房里的人全部唤醒，住在王连虎右边的那人坐起身，就瞧见他趴跪在地上。
“做噩梦了？你这么大个男人还做噩梦？快快起来。”
病友瞧着王连虎长得又高又瘦，像个竹竿竿一样，都能看到背上的骨头了，他关切问。
“摔倒没有啊？还站的起来不？要不要给你叫护士。”
这关心的话语落在王连虎耳中，令他长长松了口气，原来是噩梦啊。
这该死的噩梦，竟然敢吓他！
王连虎恨恨诅咒一番他梦中梦到的亡命动物，死了还不安生！等他出院了就去将这些动物的兄弟姐妹送下去相遇！
王连虎美滋滋幻想着，全然忘了自己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也全然没听到病友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的注意由幻想回归现实，地板是被清洁工拖得光洁到反光的，照应出天花板上的灯，王连虎盯着地面，他看到自己的眼睛由黄种人的黑色变成一个血窟窿。
血窟窿里只有一点眼白，属于眼珠子的位置冒出一只尸块小猫，尸块小猫手里拿着一个铲子，它瞧见王连虎发现了它，尸块小猫摸摸下巴，放下铲子，它双手在嘴巴前做成喇叭状。
它对着地板倒影里的王连虎大喊：
“喵喵喵，我们要你生不如死，喵～”
它手中冒出血液，血液燃烧成火焰，对着王连虎所剩无几的眼白烧下去。
“啊啊啊！！！——”
无边无际的疼痛在眼睛里冒出来，王连虎伸手想要将尸块小猫抓出来，他的手指伸进血窟窿里，眼睛却剧烈的疼痛起来。
尸块小猫四处蹦哒，灵活的跳跃，王连虎旋转这手指头。
“出来出来，你给我从眼睛里出来！”
‘砰！’一声巨响落在地上，前来值班的护士发出尖叫，“啊！你，你，你为什么要挖自己的眼睛啊？！——”
王连虎抬起头，他的左眼睛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用手指头抠破，宛如破碎的水晶。
王连虎低下头，他的眼睛是正常的眼睛，里面没有血窟窿，也没有尸块小猫，可他自己抠破了一只眼睛。
身后的病友们悄声讨论着‘这人是不是精神病啊？’‘我看像！是警察送他来的，还是个精神病罪犯！’。
他们议论纷纷的声音离王连虎好远好远，眼睛里一滴血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眼睛又变成血窟窿，尸块小猫对地板上，王连虎的倒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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