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跟踪她的人,是他父亲的朋友,说是想见她的哥哥。”正丰说出结局。
“直接去家里问不就行了,怎么却跟踪她?”婉清说。
“我们也这么想呀,为什么不去问她妈妈?跟踪一个小姑娘。那个纳先生说,因为她妈妈改嫁了,去她的新家找她不合适,不想给她们添麻烦。”
“后来呢?”
“后来,我告诉他她哥哥出国了。让他想找也找不到。”正丰得意地说。
“你?你也参与了?”母亲问道。
“他到学校门口等,我们都在。”
祖母听完说:“上海还是不如家里,你一个人在那里,真让人不放心。”她抚摸着正丰的手说:“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简直是一模一样,”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第二天,正丰说要给祖母画像。
“你先不急着画像,之前不是已经画过了。来,就坐在我边上来。”祖母伸出手,正丰过去,拉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的手很老,皮肤很薄没有弹性。他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祖母的手。
小时候,正丰经常会在奶奶房里寻宝,把她的东西翻乱,总会发现什么没见过的玩意儿,奶奶会说:“哎哟!你怎么把它翻出来了!”接着她会说一大段话,讲那个东西的故事。奶奶会拉他到桌边,“别翻了,你也该累了,休息一会儿,吃点心。”然后把点心点心喂到正丰的嘴里。那时,这双手是什么样子?正丰完全不记得了。
“之前画的不够好,我再画一张。等我画完,你再和上次画的比一下,肯定要好很多。”正丰抱着奶奶的手臂说。
“好,肯定是越画越好的,我知道你会越画越好的。”她笑道,“你呀,样样都像你父亲,他小时候也是爱画的。”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正丰看出她微笑的眼睛里,深深地藏着伤痛。当年她突然丧子,接着又丧夫,那得多痛!正丰看着奶奶,觉得她好了不起。
“他也学画画?”正丰问道。
“没有真的学,也没想到让他特意学。他学写字的时候呀,写着写着就不好好写了,玩了起来。把墨涂满了纸,有粗有细,还有圈圈,告诉我这是树,这是花,那个是蝴蝶,呵呵,我也看不出来哪个是树,哪个是花和蝴蝶,只是胡乱地答应,好好好。”祖母完全沉浸在了回忆当中,
“他又问,我画的像不像?我就说,像像!那你能看出蝴蝶的翅膀吗?我指了一个地方说这里。他说,不对,那个是花,这个是蝴蝶。”奶奶说着笑了起来,正丰也跟着笑了。
“最后,你看出来了吗?”正丰问。
“没有。”奶奶笑道,“就是几个圈圈。后来,那个教书先生教了他画竹叶子,他就画了好多黑竹叶子,呵呵。”
“哦,那个先生还会画画?”
“也不会,就只会画两笔竹叶子,别的不会了。”奶奶说完又笑起来,“你就像他!现在好了,你可以专门学画呢。”
“爸爸的字也写的很好看的。”
“是,他的字是好看,过年时,家里的对联,邻居的对联都是他写的呢。”奶奶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那时,家里的生意很兴隆的,你祖父很忙。你爸爸从懂事就被你祖父带到店,让他看着学着。你爸爸学的是真快,你爷爷经常回来跟我说你爸爸的故事,怎么帮掌柜的算账啦,怎么帮顾客买东西啦。有人买了东西又后悔了,他怎么说的啦。那时你爷爷就说,儿子很快就会做了,会比他做的更好,他可以早点安心养老了。”
“后来,他要出去念书,说上海好,就去了那里,还学了洋文,不肯回来,说上海比这里好。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哎!”奶奶叹了口气,肯定是后悔放儿子出去了。果然,她说:“就怪你妈妈。”
“怎么怪起妈妈来了。”正丰疑惑地问。
“你外公家有个亲戚从上海来串门,说上海如何如何的好,这也好,那也好,还说了一堆我们都没听过的东西,讲得你爸爸妈妈心都飞去那里了。还劝你妈妈,这么小不急着结婚的,上海的女人都不早早结婚了,女孩子也要读书,读更多的书,看更大的世界。还说,上海之外还有什么外国的,我也没记住名字,反正就是勾着他们往外跑。你妈妈就闹着你外公外婆要去上海,你爸爸也跟着在这边闹。后来就都去了。”
“奶奶,你这么说,是不是自己都觉得偏心啊?”正丰歪着头对奶奶说,“那肯定是我爸爸先动心的,先闹起来的,也肯定是爸爸怂恿妈妈的吧,怪不得我妈妈啊。”正丰替妈妈辩解。
“那倒是,你妈妈没有那么多心眼子。不过也是怪她,要不是她家来了那么个亲戚,也不会有那么一段儿。”祖母不讲理起来。
“那也怪不得妈妈,要怪就怪外公,是他的亲戚吧,怪他怎么会有那么个亲戚。”正丰笑道。
“你是你妈妈的好儿子,知道护着她。”奶奶说,“其实我也不是埋怨她。”
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似乎说完了,正丰坐到对面去了她也没有再拦着。正丰边听祖母说话,边拿起笔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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