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封梓晨所说,二十分钟后,苏珞幽幽转醒,看了看房间的两人,苏珞又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花瓣便知道又一次在花园里晕倒了,她静静的看着玫瑰花瓣在手指上沾染的花汁,随手将玫瑰花瓣丢入了垃圾桶。
封梓晨上前两步问:“夫人阁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些恶心,我中午想喝点冰镇的绿豆汤。”苏珞若无其事的用湿纸巾擦着手指,默默的说。
封梓晨点点头,“这个可以,绿豆汤是解毒的,也可以缓解夫人身上的红疹。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您身上的红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嗯,我不担心。”苏珞将湿纸巾也丢进垃圾桶,抬起头对封梓晨说:“谢谢你救了我。”
“呃……”
封梓晨尴尬的看了一眼陆子熙,几乎尴尬症都要犯了。
陆子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封梓晨分明感觉那一眼杀气腾腾,他腿都软了。
他忙说道:“夫人误会了,救了夫人的不是我,是总统阁下。”
苏珞的目光这才转到陆子熙身上,“哦”了一声,说:“谢谢阁下。”
随即她的目光再次转回到封梓晨身上,问:“听说封医生是全科医生,医术了得,我想请封医生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封梓晨几次想要拔腿离开,可碍于苏珞的身份,他不能做的失礼,只好看向陆子熙,苏珞也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陆子熙,陆子熙皱了皱眉,对封梓晨说:“你先出去。”
封梓晨如获大赦,连忙收拾东西朝苏珞告辞退出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珞再次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你太客气了。”他说。
苏珞看着他的视线好不回避,却说:“这是礼貌。”
过分的礼貌就是客气,尤其是……他们还是夫妻。
可是没有办法,陆子熙想,是他让他们之间一点一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也无法挽回的样子。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相信吗?”陆子熙脱口而出。
苏珞靠在病床上,这一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而后她缓缓笑了,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变大,她看起来温婉而良善,“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爱你。”
他直视着她,目光灼灼,似乎他的真心也像他的目光一样灼热,只会为了她一个人而跳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子熙微怔,他觉得他似乎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长久的沉默后让苏珞微微点头,“阁下怎么证明?”
陆子熙蹙了蹙眉,整日跟公文、政治打交道,他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苏珞想了想又说:“阁下博闻强识博古通今,我想你一定知道遥远的中国,有一个皇帝叫做周幽王,为博美人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唐明皇为了杨贵妃的一串荔枝而千里奔骑,你为我能做什么?”
陆子熙再次怔住,半晌无言。
苏珞下床,一步一步缓缓走至陆子熙身边,从床头到床尾的距离,陆子熙却觉得像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步少似一步,越来越近,直到两人隔着一个鞋尖的距离时,苏珞缓缓抬起了手。
“都说相爱的人为了彼此去死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过,阁下太博爱了,阁下的心装的太多了,经济、政治、国民、权利,小小的情爱能在阁下的心里占多大一块地方呢?”苏珞的食指缓缓的点了点陆子熙的胸口,“在小小的情爱里,我又站到几分之几呢?”
她微微笑着,面上有几分荒芜,等着他的回答。
陆子熙静静的说:“没有分子,也没有分母,你是唯一的一个。”
苏珞却不知该再要说什么,如果三年前听到这种话,可能她会乐开怀,如今却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四目相对,她的荒凉和他的黑沉一起暴露在对方的眼里。良久之后,苏珞说:“你不用这样担心,虽然带我回来你会后悔,但是我不会做有损形象的事情。”
陆子熙皱了皱眉,她宁愿相信这是他为了让她安分守己而说出来的鬼话,也不相信他是真的爱她。
难道真心真的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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