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喝道:“信口雌黄!”
道士说:“我已算过,苏公子怕就是被此物害死的。”
老夫人愣了一下,微微放软了口气说:“就算此物成妖,我儿喂了它十多年,它又怎麽害他?”
道士躬身答道:“老夫人有所不知,这鲤鱼在海里抓来,关了四百多年,难免有怨愤之心,又想出去的紧了,急需一ròu身附体。”
老夫人厉声道:“你此言是何意?”
道士说:“若我所料不虚,苏青公子的棺木中此刻应是空留衣物。”
织云听到此处,微微偏开头去,又是冬天了,她一向觉得头天冷,却不知这般的冷。
她原不知死在婚夜前的苏公子竟是叫苏青。她终於想起来头七的那天,烟雾缭绕後,画像上的人,身著青衣,俊美儒雅。岂不就是苏青吗?
那鱼精偷了那ròu身,方才在矮墙上有了影子。
她只觉得胃中一片翻腾,急急抢入花丛,呕了几口黄水,见阿二若有若无的朝这边看著,她又想起了苦等不至的酸梅汤。
那道士在老夫人引领之下,一路到了织云旁边的那个院落,织云从不知道那院子还要除去翻墙之外进去的法子,开了门,只留一池碧水,四下无人,织云低下头,眼角描到那道士摆坛布阵贴符,右手法剑挥动,左手捏决,他喝道:“江河日月江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下,吾使南即南,北即北,所在之处,万神逢迎,急急如律令!”
音未毕,八卦布阵上闪出条条红丝,将池水从上至下割的支离破碎,道士说:“妖孽!还不快现原形!”
水波翻滚,莲池中央腾起一股水柱,上面稳稳拖住一人,青衫飘扬,袖口兜风,宽袍缓带,眉目之间满是煞气。
织云认得那模样,那人在花墙後,笑的温文,他说:“小生荣幸了,得见天人。”
那妖物冷笑数声,凭空画符捏决,满池碧水任他调遣,化成股股水箭激射而来,道士祭出袖中八卦镜,挡在身前,水里冲到镜面四射开来,绽开一朵滔天水雾,半空中水落虹升。
“好孽障!”道士喝著,将符纸在桃木剑上燃化,脚踏七星,状如疯癫,那妖物立於水上,如履平地,双唇紧抿,良久嘴角溢出一缕血丝,然後哇的呕了一大口血。
织云看在眼里,忘了当时想了些什麽,只觉得耳边如雷电交加一般,如晴天霹雳一般,还未回过神来,已经几步奔到道士後,双手用力一推,将他推入莲池之中,她自己也被一股怪力反弹,狠狠撞到墙面。
“织云!”阿二大喊了一声,奔了过来,远处水面上,再无人影,水声拨弄了一番,像是两方缠斗不息,後来渐渐停了,血丝从池子中央荡开,道士的尸体慢慢浮了上来,口鼻出血,再无气息。
“好东西!你给我干了些什麽!”老夫人又惊又怒,颤巍巍的走到织云身前,抬起龙头拐杖就要打下去,却见的织云两腿间都是血迹,慢慢湿透裙褥,一层一层的透了出来。
织云拉了阿二的手,痛的迷迷糊糊了,轻轻的问:“阿二,下个月有没有酸梅汤?”
织云後来是被抬回了院落,这个晚上,苏府并不安宁,院外面,老夫人和看诊的郎中正激烈的争论著什麽,织云趁著四下无人,从c黄上挣扎了下来,慢慢的往外面挪去,一边挪,一边在地板上流下点点滴滴的血迹。
织云挪到院中,靠著矮墙低低喘息了一会,才小声的开口唤:“苏青,苏青……”
院那边慢慢凝成一个影子,淡淡的几乎看不清,似乎是法力消耗极大的模样,连带著那终年不败的莲池都化作了残荷断梗,等到过几天下了第一场雪,那青黄不分的色泽都要彻底枯败了,被雪压著低垂到水底去。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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