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一愣,眼眶立即红了,心上酸涩不已。
她疾步上前,握住杜老爷子的手。
“爷爷,您能说话了。”
自从病倒,杜老爷子就没能开过口。
杜老爷子点点头,苍老的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
唐婉没忍住,泪水溢出眼眶,“爷爷,您快点好起来吧。”
杜老爷子摇摇头,叹息着。
“婉婉,爷爷……好不起来了。”
“……”唐婉心上一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是个医生,心里隐约明白,杜老爷子这种情况,怕是不好。他的身体机能并没有任何好转,可是却突然精神变好,还能开口说话了。
这,也许就是俗话里说的,大限将至、回光返照。
唐婉握紧老人家的手,哽咽着:“爷爷,您让我和子恒离婚吧,还他自由……”
“婉婉啊。”杜老爷子微微含笑,朝唐心慈和那个西装男说到,“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是。”
“爷爷。”唐婉微怔。
杜老爷子看着她,满目慈爱。
“当年,我接你来杜家,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孙媳妇。”
“爷爷……”唐婉哽咽,摇着头,“子恒不喜欢我,您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你……足够好啊。”杜老爷子微微笑着,拍拍唐婉的手。
“我活了这么一辈子了,不会看错人的。婉婉,杜家已经不比从前,我走之后,杜家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爷爷相信,只有你才可以和子恒一同度过。”
杜老爷子的话,唐婉不明白。
她只是摇头,“可是,爷爷,子恒他不喜欢我,我……”
“你努力过吗?”杜老爷子打断了她。
“……”唐婉怔住,什么?努力什么?“杜老爷子微微笑着,“婉婉,你有努力过、让子恒喜欢你吗?”
唐婉语滞,说不出话来。没有,她没有。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自从在杜子恒的眼睛里看到过厌恶之后,她便没有主动靠近过。
“婉婉……”杜老爷子握住她的手,颇有种临终托孤的意思。
“爷爷就要走了,子恒这孩子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他病了很长时间,性格上不太容易相信别人,戾气也有些重,婉婉啊,爷爷只放心你。你是个好女孩,我知道,你不贪慕虚荣和富贵,而且,懂的感恩,只有你……才能够陪着子恒一辈子。”
唐婉咬住下唇,她从心底是不愿意的。谁会愿意跟一个讨厌自己的男人呢?
可是,杜老爷子娓娓道来。
“我还记得,我找到你那一年,你才十九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个医生了,要照顾母亲和姐姐,很辛苦吧。”
唐婉摇摇头,泪水簌簌往下落。
她心里明白,杜老爷子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他的恩情。
“婉婉……”
杜老爷子清楚,唐婉聪明,有些话点到即止。“我可以放心,把子恒交给你吗?”
“……”
唐婉粉唇微颤,艰涩的点点头,“是,爷爷。”
这是杜老爷子的遗愿,她没有办法拒绝。
“好。”
杜老爷子长叹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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