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猜中,徐澄无地自容。
周南荀倒满不在乎,见她不答也不追问,拿起扳子继续修车。
话题终断,徐澄迈步往车上走,走了两步忽听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东西在草里,像蛇,她对蛇有阴影,本能地叫了声。
“怎么了?”周南荀拿着工具跑过去。
徐澄似抓住救命稻草,一下跳到他身上,紧紧搂住脖子,头埋进他颈窝,不敢往下看,“草里......有、有蛇。”
周南荀托住人说:“蛇还在冬眠。”
“那草里是......什么?”徐澄缓了口气,仍然不敢从他身上下来。
周南荀抱着人,去草里踢了脚,一只老鼠蹭蹭地跑了,“不用怕是老鼠。”
“啊!”徐澄又叫一声,腿在周南荀腰上缠得更紧,手也死死搂住,“你快把它弄走。”
周南荀被她抱得连退两步,倚到车门才站住脚,他着实不理解,一脚就能踩死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无奈道:“早跑了。”
徐澄这才放松些力度,悄悄回头,见草里恢复平静,慢慢从周南荀身上下来,小声说:“谢谢。”
周南荀轻笑一声,“也就对我能耐。”
徐澄:“......”
周南荀合上车盖,敲敲徐澄这边的车窗,“车一时半会修不好,我喊了朋友过来接我们,怕下雨车上不来山,我们往下走一段,到水泥路边等着。”
徐澄看眼脚下的泥路,不愿走。
“上来。”周南荀在她脚边蹲下身。
徐澄鞋已经脏了,也不好意思,反复让他背,一脚踩进泥土里,“我自己走。”
到山下,车没到,天先下起雨,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周南荀脱了衣服罩在徐澄头顶,仍然挡不住大雨,他拉着徐澄跑进废旧的瓜棚里避雨。
徐澄头上罩着周南荀的外套没湿多少,但裤子和鞋全是泥点,纸巾一擦,抹成一片,她站在门边跟倒霉的一天怄气。
周南荀全身湿透,衣服裤子都滴水,他没管,拿起墙角的干稻草铺在地上,“这雨不知要下多久,坐下歇会儿。”
徐澄瞥眼他铺开的稻草,没坐。
周南荀把手里最后一把稻草扔地上,“谁惯得你这些臭毛病?”
徐澄不想理他,没吭声。
安静片刻,周南荀起身在瓜棚里翻找一圈,找到一床被子,他将被子对折铺在稻草上,又拿起外套,拧干水分,铺在被子上,弄出一块柔软干净的地方,“坐吧。”
“谢谢。”徐澄这才坐下。
暴雨未停,窗外笼罩在一片阴暗中。
忍受一身潮湿和满鞋泥土,待在漏雨的瓜棚里,地面的坑洼续满水,徐澄伸腿舒展,不小心一脚踩到水坑里,鞋子全部湿透,一路积攒的坏情绪瞬间达到顶峰,她发泄地往水坑里狠狠踩一脚,水花四溅,还要再踩。
周南荀上前抓住徐澄脚腕,凶道:“不愿意待就出去。”
徐澄没在这么糟糕的环境待过,本就堵着一团火,闻言起身往外走,反正现在和全身淋湿没差别,索性出去浇个透心凉,“都是被你和你的破车害的。”
“再淋感冒,没人管你。”周南荀不理她,扭头看窗外。
“没要你管。”徐澄执意往外走。
到门边猛地被扯回来,周南荀横着手臂将她按在墙上无法动弹,他额角青筋暴起,“不知道感冒没痊愈?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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