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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山风,异常的冷。
母后用被子紧紧裹着,抱着我靠在马车里。
父皇和兄长说起我没听过的趣事,从吃食谈到了知政。
“清漪,你后悔做我的女儿吗?”
我错愕看向父皇,他神色动容,闪过愧疚之意。
“父皇问哪个?”
我放轻语调,冲他调皮眨眼:“作为女儿,若是你再给我添个妹妹就更好了。”
“作为妹妹,下次让我打压哥哥吧,都是他训我不公平。”
兄长听闻捏了捏我的脸,宠溺反驳:“你找我练武的时候怎么不说下手轻点呢?”
我缩了缩下巴求饶。
天色泛白,新的一天来了。
我深吸口气道:“可以执抢上马保家卫国,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九死不悔。”
我们都笑着,可我能感觉到他们说话不同以往,像闷在罐子里不敢呼吸。
许安在一旁看着火盆,写字的时候不太专心。
我一抬眼便能看到山下的城池,那是莫州,再往外,便是西临。
城郊不远处,闪着斑点的光亮,那是驻扎边境的军队。
沈贺言,就在那里。
我窝在被子里摩挲着玉佩的纹路,昏昏欲睡,久违地感到身体暖了起来。
5岁时,在宁州,我贪玩摔了腿,沈贺言吓唬我:“如果你睡了,以后我就不陪你出来玩了。”
我听完就慌了,死死攥着他的头发,不服气。
“哪有人不睡觉的!
你是恶霸吗?”
后来我还是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回了家,外面响着啪啪的竹条声。
沈贺言挨打了。
他拉过我坐下,抓着我的脚腕给我穿鞋,生着闷气:“以后别离我太远,我会保护你的。”
我那时没想过,我有天会连靠近他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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