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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节 渗血牌坊（第8页）

掀开被子，我姐已经不在床上了。

透过窗户纸，我看见一个披着白色袍子的影子正一下一下地撞着我奶的房门。

要不是知道那是我姐，我肯定当场就要吓尿了裤子。

「姐，奶奶睡了没？」

她停了动作，轻声说：

「那药的量能药倒一头公猪，就算她没睡，也没胆子出来看！」

我姐脱了袍子，拿起锄头就开始在院子里挖了起来。

我力气不够，只能用小手帮忙扒着。

不知道挖了有多久，一股淡淡的腐臭冲了上来，发黄的衣物和鞋子先露到了外头。

「你要是怕的话，就躲我后头。」

我摇了摇头，壮着胆子抱起我妈的一条腿，把她从泥坑里扯了出来。

那身子已经腐朽得看不出原貌。

装进麻袋里提起，也不比那石牌重多少。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门口有了来往过路的脚步声。

突然，有人敲了敲大门。

「姐！姐你在家不？」

我听出那是隔壁孙姨的声音。

大门被她敲得哐哐作响。

我姐急忙扯来一块布，先盖上院子里的洞，又转头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千万不要出声。

屋子里头，有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动声。

我奶应该是醒了。

只是记得昨天那女人的话，不敢回答。

孙姨还在门口吆喝着，没得到回应，一把把门给推了开来。

见状，我姐赶紧迎了上去，而我则紧张地站在那洞口前面，一动也不敢动。

13

「你奶不在家吗？那媒人托我带点东西过来。」

我姐摇了摇头，说我奶早早下地干活去了。

孙姨是个碎嘴的，听说我奶不在，放下了东西又拉着我姐唠起了别家的闲事。

直到我跑到她身后，扯着她的衣服喊饿。

孙姨捏了捏我的脸，摆摆手这才停了嘴转身离开。

她放在桌上的红袋子，袋子口露出了半个白衣娃娃的脑袋，这是本来结阴亲用来烧给新郎的纸娃娃，亲没结成，自然就给退了回来。

第二天晚上，给我奶端去了药后，我和姐姐扛起麻袋连夜上了后山，把我妈埋在了那棵老槐树下。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来过了，临走的时候，槐树下本来枯黄的一片黑土，中间突然冒出了一颗尖尖的绿芽。

周围的风停了，我牵着我姐的手，和她一起下了山。

「姐，那仙姑我看着有点眼熟，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那是隔壁村的小翠，专门帮人哭丧的，对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了解得不少，价钱也不算贵。」

回到院子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我奶的屋子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三天的晚上，我把她房门的锁头给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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