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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节 我们的秘密（第3页）

「小辞？」

她似乎有些诧异开门之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叶辞柯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也懒得为他找借口，这个家里最威严固执的人已经死了，其他人怎么看又能如何呢？

「走吧……妈。」

俞兰好像才回过神来，掩饰性地笑了笑，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略显刻意地和我搭话。

「桑桑……你姥姥，咳，我娘家来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已经看到了一楼会客厅里坐着的人。

一个沉着脸的老太太，还有一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母亲，你姥姥，还有舅舅。妈，这是承嗣的孩子……」

俞兰有些尴尬难安地介绍着，男人笑着冲我点点头，我却只是顶着老妇人严厉的眼神，呛声道。

「我的姥姥早就死了，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舅舅。」

那中年男人仍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俞家老太太的脸色却更沉了，

「俞兰，你也瞧见了，你想和人家亲亲热热当一家人，别人可不一定领情！」

「妈！」俞兰颇为不赞同地喊了一声，转头又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似乎希望叶辞柯能说些什么。

「小辞……」

「别费劲了，我认你当妈，可不代表你的亲戚就和我有关系了。」

我懒得陪她演这一出无聊的戏码，直接打断了她，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会客厅时，依旧能听到身后传来的争吵。

「妈！你做什么这幅态度，承嗣刚刚去世，那孩子心里不定多难受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才是要说你！你对那孩子那么好有用吗？那就是个白眼狼！你难不成忘了当初自己的女儿是怎么……」

「妈！！」俞兰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

似乎有长长的叹息，而后所有的声音都轻了下去，什么也听不见了。

躺在冰柜里的是我的父亲，叶承嗣。

他体面了一辈子，如今成了尸体也比寻常人要体面得多。

剪裁得体的西装隐藏了僵硬的肢体，技术高超的妆容掩盖了青灰的面色。

被盛开的鲜花簇拥着，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仿佛仍是那个受人仰望的伟岸身影。

我的眼眶涌起热意，又被喉间的吞咽动作压了回去，绕着冰柜走了一圈之后，已经习惯性地恢复了平静。

刚打算离开，一个人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想看就多看一会儿吧，否则告别仪式结束之后就要被烧成灰了。」

叶辞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就不愿意在父亲面前与他争执，即便父亲如今已经闭上了眼睛，无知无觉地躺着，我也不愿意打破这脆弱的宁静。

我对叶辞柯的那些恼怒愤恨突然就淡了下去，变得平心静气了起来。

「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很看重你。」比对他的女儿还要看重。

「我知道。」叶辞柯垂着眼看不清神色，语气却始终不带涟漪。

「但他永远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又或者说，他从来不愿意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我几乎忍不住要嗤笑出声。

「叶辞柯，你想要什么？」

他抬起头，黑沉沉的瞳盯住了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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