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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节 内心的平静（第2页）

「这就对了。」叶知蔚转头朝李云川招招手，「李医生！」

从进入会场开始，李云川虽然自如地在人群中交际，但眼角余光始终在杨洁如身上，所以叶知蔚一打招呼，他立刻会意，恨不得马上过来，但还是跟对方多说了几句，才终止了交谈朝这边走过来。

「介绍下，这是李医生。」叶知蔚说，「何律师肯定听说过，李医生是医美整形专家，经过他的魔术手改一改，肯定能让你一改这种刻薄，小气心胸狭隘的面

（）

相，对吧，李医生？你看看她的脸，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我不是专家，但是我觉得眼距可以开大一点，颧骨可以磨掉一点。可是不知道眼距要怎么开大呢？把眼角缝起来？那会不会导致眼睛变小，我们何律师的眼睛本来就不是很大……」

李云川还没说话，叶知蔚一张嘴噼里啪啦的，把何静晨的脸说得铁青铁青。杨洁如觉得好笑，又想提醒叶知蔚适可而止，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场子，她还想砸自己的场子吗？

李云川本来是不会参与这种女人间的斗嘴的，可刚才他站得不远，何静晨对杨洁如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在耳朵里，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也顺着叶知蔚的话说道：「眼距指的是两个眼之间的距离，不是用两个眼角而是用瞳距来衡量，一般瞳距在60到65毫米之间。如果瞳距小于60，要看一下是不是有内斜视或者其他问题。不过如果是天生的眼距窄，就算是通过手术仍然改变不了你正常的眼距。」

「那李医生的意思是何律师这辈子都会这么刻薄了？啊，我是说看起来。」叶知蔚一张嘴不饶人。

「恐怕是的。不过可以通过微整形来稍微改善一下眼皮，来改善一下眼睛的外观，可能看起来会稍微心胸开阔一些。」李云川说：「不过我的手术档期已经排得很满了，如果要找我做手术，可能要排到两个月以后，何律师有想法的话可以到天工去咨询预约一下。」

「不必了，我打官司是靠实力，不是靠脸的。我可没有杨洁如这么幸运，长了一张讨喜的脸，还能光靠脸就混到饭吃。」何静晨狠狠地道。

杨洁如真诚地点点头：「是呀，我确实幸运。真的不是谁都能靠脸就混到饭吃的，我又不像你，这么有实力。」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何静晨气得鼻子都歪了。杨洁如见好就收，找了个理由拉着叶知蔚走：「行了行了，点到为止，我们几个这样以多欺少也不对。」

「我就看不惯她，都当上律师了，还这么心胸狭窄，刚才那些话，讲得这么刻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村子里的无知村妇呢，年纪轻轻的，比我家老太太的嘴还脏。」

「今天这酒会可是你自己的场子，这些都是你的客人，你打算为了我砸了你自己的场子啊？你早说这个场子是用来砸的，我也不用尽心尽力帮你招待客人了。」杨洁如说。

叶知蔚笑：「你放心，我可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勇气，不过客人里也分三六九等，哪些是真的不能得罪的，哪些只是混进来凑数的我心里清楚着呢，她这档次的，得罪十次也无所谓。」

杨洁如被她逗乐了，不由地感慨起来：「小时候在村里，被别的孩子欺负的时候，都是你保护我。」杨洁如养女的身份不是秘密，村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嘴巴坏的小孩子，跟着她揪她辫子，拿小石子扔她，笑她是捡来的孩子。两个哥哥跟她的年龄差距大，上大学的上大学，工作的工作，都不在村里，是叶知蔚像姐姐一样护着她，帮她出头，跟那些小孩打架。

「你想说我从小就是这么泼辣？」叶知蔚说，「我做护花使者也是要看人的，不过现在呢，护花这个任务我要交给别人了，对吧，李医生？」

李云川倒想回答是，可他不知道杨洁如是怎么想的，只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杨洁如见他这样表示，心里的小火苗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头。叶知蔚不明就里，但还是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同，但她没时间问，就被另一边的客人叫走了，将杨洁如和李云川丢在一边。

「你怎么也来了？」杨洁如问，「早知道你也来，我就邀请你做我的男伴，免得像刚刚那样被人嘲笑。」她这样说是为了缓解自己刚才的尴尬。

「叶总给了我邀请函。」李云川说。其实邀请函是今天早上叶知蔚刚刚给他的，给他的时候还说：「我以为杨洁如会邀请你做她的男伴，就没有另外给你邀请函，可结果她却一个人去。怎么回事？不过你是我要重点邀请的对象，确实应该郑重其事地另外给你一张单独的帖子。」

李云川原本想，杨洁如要邀请的应该另有其人，可听叶知蔚说她一个人来，心里奇怪，忍不住又想过来看看。

「你跟叶知蔚好像背着我成了好朋友。」杨洁如开玩笑。

「我不知道，不过从她的语气来看，我总觉得她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这个活动，搞不好是场鸿门宴。」

「总不会让你不收钱帮她做什么光子嫩肤，气泡毛孔清洁吧。」

虽然两人彼此之间都有误会，但互有好感，几句话就容易将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融洽开来，李云川原本就不是臭脾气的人，面对杨洁如，当然不忍心冷着脸，很快两人又热络地闲聊起来。杨洁如把在场的人一一向李云川做了介绍，李云川的脑子灵活，基本一遍下来就能记住个七七八八。这时候有几位阔太太认出他，纷纷围上来，抓住这个免费面诊的机会。杨洁如反而被晾在了一边。

另一边，何静晨被气得七窍生烟，连喝两杯香槟。边上的友人问：「这个李医生什么来头，就是一个整容医生而已，张太太李太太她们怎么都围着他满脸堆笑？平常我跟她们对接工作，没有一个拿正眼看过我。」

另一个说道：「你平常不关注这个不知道，他是天工的老板周太太从日本高薪挖回来的招牌，在日本给很多明星做过手术，婚内还有港台很多明星脸上修修补补，都是找他。他技术好不在话下，关键是审美一流，给他整完以后的脸，自然生动不僵硬，能让人年轻十几岁呢，那些阔太太当然把他当成宝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不自量力去问过价，可惜贫穷阻止了我变美的步伐，光是普通医美项目，他收费都比别的医生贵一半呢，更别说动真刀的手术了。」

「那他一年得赚多少啊？结婚了吗？」

「听说没有。说起来杨洁如也是有本事，怎么全海城没结婚的优质男都在她的手掌心里。你们刚才没注意，我一直留意他，静晨跟杨洁如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朝着杨洁如看。」

何静晨原本不爽的心情，听到这些更阴郁了，狠狠喝下一杯香槟，冷冷嘲讽：「杨洁如不就是有这种本事嘛，男人嘛，人到中年，都喜欢品茶。」

吴嘉泽姗姗来迟，一进门，目光首先寻找的是杨清婉。吴嘉泽和杨清婉在海城都算小有名气，两人离婚的事情也人尽皆知，他一出现，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留意过来。杨清婉看到名单上有吴嘉泽，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努力装作没看见，依然在跟人交际。吴嘉泽的目光找到了杨清婉，但也没有过去打扰，融入到自己的交际圈子里去。

何静晨眼珠子一转，端着酒杯凑上去打招呼：「吴律师，好久不见。」

吴嘉泽没有经历刚刚何静晨与叶知蔚那场唇枪舌战，不明就里，风度良好地打了招呼。两人虽然都在海城当律师，但分属两家律师事务所，吴嘉泽主攻经济法，何静晨主要打刑事官司，两人平常极少碰面，只是在律师协会的年会上见过几次。从前吴嘉泽未婚，年会带杨洁如出席过一次，后来和杨清婉结了婚，每年都是带杨清婉出席，何静晨抓住这一点，故意说道：「怎么样？今天你是来找哪一位的？」她朝左右两边的杨洁如和杨清婉看了看。

这话一出，吴嘉泽就知道何静晨今天意图不善。「我来找叶知蔚。」说完就决定不再搭理何静晨。何静晨在后面还不死心地喊：「有些决定还是得早点做，律师协会的年会可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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