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囿看我端着茶杯,也抬起茶杯,遥敬说:「娘娘过誉了,为国为民,理当如此。」
「如果没有文大人这样的贤臣日日夜夜勤勤恳恳,不知道会有多少大丰子民丧于敌国兵戈之下。我兄长在外征战,也算受了文家的恩,荷华在此谢过了。」说完我一饮而尽,文囿也跟着闷完。
「这是父亲职责所在,谈不上恩,娘娘客气了。」
我笑笑没接话,文囿添上一杯酒说:「在下冒昧,想问娘娘一件事。」
「你问。」
「张兄丧命六音坊一事是否与娘娘有关?」
我叩着茶碟,回敬一个诚恳的笑容,「与我无关。」
文囿忽然舒了一口气,一手持壶一手拿杯,连饮三杯酒后赔脸道:「在下小人之心,原还怀疑过娘娘,望娘娘恕罪。」说着他就跪了下去。
我搁下杯子将他扶起,「你我相识一场,虽算不得朋友,但也不必总是如此客套。」
这时上菜的小二推门进来,一一摆好后关门离去。
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文囿也没客气。
吃到一半,我放下碗筷问:「京都哪里有可以郊游的地方?」
文囿想了想说:「西郊山势平坦,此际叶换新妆葱葱郁郁,登山怡情不失为一件雅事。」
「看山虽好,只是初春寒气犹冽,侵入肌体未免伤身。」
文囿点点头说:「是我考虑不周。」接着又说:「东郊有一片梅林,景光甚好,林间偶有鹿出没,林外河水清冽杨柳依依,正午风和日暄,踏青最适合不过。」
「这个好。」我想了想有些为难,「我长居后院,你说的这个地儿我从没去过……」
「这有何难。」文囿笑道:「娘娘不嫌弃,在下愿做那领路人。」
他沉吟一瞬接着说:「前两日我与董家公子还提起这个,想着要去呢。如果娘娘不介意,我还想邀请杜家小姐、辛家小姐、五公主一同前往。」
我十分大方,甚至想请他多邀请些,「不介意,人多热闹,正合我意。」
「那我就安排下去了。」
「有劳有劳。」
54.
晚晴帮我穿戴完毕,总管叩门说府外马车已经侯着了。
出了府我回望总管,马车是有了,这数过去有五六辆,是搬家还是郊游呢?
总管摇摇头,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其中一辆马车的规格格外不同。
正要问,文囿从车上下来,「侧妃娘娘请。」
我对宗酩说今天不用跟了,直接上车。
掀开帘子,对上一双含笑的眼,宋云卿唤道:「芮小姐来坐。」
宋云卿从来都唤我芮小姐,我笑笑躬身进去。
坐定后,宋云卿又道:「这是五公主。」
我朝上颔首,唤了一声「五公主安好」,这女子笑盈盈说:「芮侧妃好。」
「说来,芮侧妃也是本宫的弟妹,一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她的这个「也」字用的极为巧妙,我垂眸淡笑端坐一侧不言不语。
车上宋云卿和五公主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欢,五公主忽然又提到我:「侧妃与文家公子怎么认识的?」
我说:「吃饭认识的。」
五公主意味深长:「倒是有意思。」
宋云卿这会儿也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马车颠簸起来,我叩着门手,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赶着一块儿了?」
「都是闲的。」五公主说。
关于这个五公主,小说中也没提到多少,只说她与宋云卿自小交好,于我往后也没什么交集,我便不多话了。
晃晃悠悠大半个时辰,马车在一片梅林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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