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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盼望的亲人（第3页）

家明开玩笑：「为什么不让我们上门？难道你在家里金屋藏娇，怕被我们发现？这怕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都三十多岁了，交个女朋友还得藏着掖着？我们这帮人，就你一个单身，连阿乔前年都结婚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可大大拖后了我们的平均进度。现在国家提倡三胎，你可还欠国家三个孩子呢！」

李云川被他们打趣惯了：「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我家的房子一百多年了，难免有点破漏，这次正好我回来长住，赶紧叫人来修补，现在家里乱七八糟，天井也堆满材料，实在不方便。你们找找周围有什么好的场地或者农家乐，钱我出。」

「果然是海城第一魔术手，财大气粗。」家明说道。

其实真不是李云川财大气粗，只是顾及杨洁如。家明就是上次那个在煲店一起吃饭的朋友，听他当时话里的意思，周围许多朋友都认识她并且热衷于交流她的那些八卦。李云川不知那些八卦绯闻是真是假，但那天在家门口碰到尴尬的一幕多少印证了那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如果让他的朋友们在他家看到杨洁如，不知道又要传出一些什么绯闻来。

李云川觉得这是个麻烦事，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杨洁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谨慎些的好。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搬，但要在这附近找到比这里更舒服的地方实在不容易，他又不想把时间花在通勤上，再说，这是他自己家，没有让房东迁就房客搬走的道理。

他思考着这些问题，远远地朝着杨洁如的方向看了一眼。天工的行政部是OPENOFFICE，可以看到谢珍妮正坐在杨洁如的办公桌前面，两个人各捧着一盒沙拉边吃边聊，谈得正欢。

正是午饭时间，谢珍妮最近胖了几斤，嚷嚷着要减肥，杨洁如便留在办公室陪她一起吃蔬菜沙拉，两人吃着聊着，谢珍妮说起刚才接待的一个奇怪客人。

「什么奇怪的客人？」

「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女人，打扮得听普通的，过来咨询，问她想做什么项目，又说自己不知道，先随便来看看。婷婷给她介绍了几个基础项目，她也没说行不行，一双眼睛到处张望，感觉像偷看点什么。」

谢珍妮这话倒不是以貌取人或是势利眼，通常会来医美诊所的女性都是比较在意自己的外表，会打扮的，而且在来之前通常都会做好功课，想做什么项目通常都已经有个意向，像这种什么都不了解就进来的还真没遇见过。

杨洁如想了想，说道：「总不是什么商业间谍吧？那派她来的机构也太没脑子了。再说我们又不是什么保密行业，针剂机器又不是自己研发的，有什么好偷看的？」

「谁知道呢，我反正觉得怪怪的。」谢珍妮说。这时候正好婷婷走过来，谢珍妮连忙叫住她，问：「哎，刚才那个客人怎么样？」

婷婷翻了个白眼：「我推了一大堆项目，她最后说回去考虑考虑。哎，反正我也没指望她真能光顾，这又不是电视剧，什么衣着朴素的农村妇女在奢侈品店受歧视，哗啦扔下一麻袋钱给店员打脸的。」

「那你还推销得那么起劲？」谢珍妮笑她。

「我这不是得遵守诊所的规定，对每一个客人微笑服务嘛。洁如姐每个星期的例会都要耳提面命，我哪敢不听？再说，电影源自于现实，万一呢！」婷婷说完笑嘻嘻地跑了。

两人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忍俊不禁。

「你看，我说那女人很奇怪吧。要不要把大厅的监控调出来看看？」谢珍妮问。

杨洁如摇头：「又没发生什么事，看什么监控？大费周章的，万一给员工或者客人看见了，传出什么失窃的谣言更是麻烦。再说我也没那个时间。明天一早我要去向周太太汇报上半年的业绩，现在报表还没搞定呢！」

「为了这个报表熬了好几个夜吧？你脸都黄了，多吃点维C，要不我去给你倒杯柠檬水。」

「这么殷勤？」

「那是，这报表可关系到我们上半年的年中奖金，你可得好好做。周太太一高兴，哎呀，我新房子的厨房装修就有着落了。我想好了，蒸烤一体机、洗碗机我必须都给安排上，现在不买以后可要后悔的。」

杨洁如无言。谢珍妮这家伙，典型的差生工具多，就她和她先生两个人连泡面都煮不好的手艺，厨房就是装出花来也是白搭。提起厨房，她倒是好久没有下厨做饭了，为了避开李云川，这段时间她都是在外面吃完碗饭才回家，有时候到家正好碰上李云川在做饭，心里难免不平衡。在外面吃饭可比自己做贵多了，她本来就是个月光族，这样一来更加捉襟见肘。

找新房子的事也一直在进行。只是天工周边这块地是老城区，虽然也有新楼盘，但位处黄金地段，拿出来放租的并不多，就算有价格也是贵得离谱。就比如附近的春和云筑小区，房价起码3万起步，且都是大户型，租一套一个月起码得五千以上，那都是她半个月的工资了。要么就是真正的老旧房，但那环境就脏乱差了，杨洁如又不想将就，一直没找到合适可以搬走的。

怎么办，贫穷使人志短，先忍着呗。

诊所的下班时间是6点，但因为做报表，杨洁如直到8点多才下班，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碗牛肉面，回去的时候巷子里又已经是寂静一片。

这样寂静的环境里，任何一丝声音都分外明显，杨洁如明显滴察觉到，这巷子里除了她的高跟鞋，还有另外一双鞋子的声音。海城的治安不错，杨洁如一开始并未警觉，但渐渐察觉不对，那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等她猛地一个转身，一张蜡黄的女人的脸吓得她险些惊叫起来。

对方也被她吓了一跳，迅速往后一退，躲进路灯的阴影里。

杨洁如瞪着对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路又不是她家的，谁都可以走，这女人虽然看着眼生行径又奇怪，但毕竟也还没做出什么越矩的动作，要是误会了岂不是尴尬。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倒是那个女人先开了口：「杨……杨洁如？」

这女人是冲着她来的。

「你是谁？你找我？」杨洁如问。这几年她倒也被不少「正宫」找过。因为职业的关系，杨

（）

洁如在海城社交圈子里交际很广，长得好看又是个单身女性，像泽西百货那个财务总监那样的绯闻被传得太多，有几次更过分，绯闻的对象还是有女朋友的，结果被人找上门，解释之后才知道是误会。但是那些女孩子大多漂亮或者有气质，毕竟吃瓜群众也不会把她跟太差的男人编排到一块，他们的女朋友大多都很优秀，但眼前这个女的，虽然只有刚刚的惊魂一瞥，光线还不明亮，但看得出来是个年近四十，面黄肤糙的妇女，总不会是泽西那个财务总监的女朋友吧？

「你是叫杨洁如，对吧？天工美容诊所的那个杨洁如，青林村人。」那女人不答反问。

杨洁如开始警惕。她想起白天谢珍妮说的事，很快便将两个女人联想在一起。所以说，白天那个奇怪的客人其实是来找她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悄悄从包里摸出手机，握在手里，以备随时打电话求助。

「没错，我是叫杨洁如，青林村人，在天工医美工作。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人似乎十分激动，一步从阴影里踏出来：「囡囡，我是你姐姐。」

李云川回到家中，意外地发现杨洁如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没开，灯也没开，她甚至连衣服高跟鞋都没换，只是茫然地靠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出什么事了？」李云川走过去。晚上他同家明夫妇吃饭，家明的太太知道他在天工工作，席间讲了不少杨洁如的事，又提到前段日子她和海城最大的外资商场泽西百货的「钦差大臣」，一个华裔英国人的绯闻。

「前段时间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没想到上个星期，那个英国人的法国女朋友来找他了，叫人大跌眼镜。现在大家都在猜她跟那个英国人到底开始没有，要如何收场。不过我前天才在一个沙龙上见过她，看起来一切正常，没什么事。」

难道是因为感情问题？李云川想。备案号:YXX1lg9EBlGFK0nK3Es1z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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