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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节 杨洁如的肾（第3页）

「靠，难道我还真要为你调任这点破事赔上我都终身啊？」梁日杰骂道，「现在这事情也闹得人尽皆知了，连老杜那风声我也放出去了，集团肯定已经得到风声了，集团那帮老家伙这么忌讳这个，她一准没戏。」

「这倒是，其实论实力论资历，叶知蔚完全不够格跟我们竞争，不过就是捧了刘太太的臭脚拍好了马屁……」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唰」地推开，刚夹起一块牛肉准备塞进嘴里的梁日杰看见来人，吓得手一抖，牛肉掉进了清酒杯里：「你，你怎么在这？」

叶知蔚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搭理他，对着马克说道：「马克总说得没错，论实力论资历，我跟您还差着老大一截呢，不过就是恰好捧住了刘太太的臭脚而已，不过我这么一个没实力没资历的人，还要劳烦马克总使出美男计来对付，实在是杀鸡焉用牛刀，受宠若惊了。」

马克和梁日杰被叶知蔚的突然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两人都是职场里的老油条，很快镇定下来。马克笑笑：「哟，叶总，这么巧在这遇到你，我听说你常在办公室啃三明治，还以为你不爱吃日料烤肉呢。」

「大概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吧，今天特意让我来这，亲耳听到某些人的真面目。」叶知蔚语气嘲讽。她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老杜为什么特别坚持一定要她出来吃，而不在公司说，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又特别嘱咐她坐在

（）

这里慢慢吃完，原来他早就知道梁日杰和马克约在了这里，自己又借口先走，免得多一个人在场让叶知蔚更尴尬。

叶知蔚不由地感谢起老杜的贴心，眼下这样的僵局，多一个人看见对她都是多丢一分脸。

马克腆着脸笑笑：「叶总在说什么，我中文不太好，听不懂。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先走了，梁总，你跟叶总再喝几杯，要吃什么尽管点，记在我都账上，我请客。」他说着就想脚底抹油先溜，叶知蔚往后退了一步，恰好挡住狭窄的包厢门：「不必了，我也吃饱了，过来敬两位一杯酒就走。」

她伸手端起桌上的两杯清酒，干脆利落地朝两人脸上一泼。

杨洁如听叶知蔚讲完晚上的遭遇，又惊又气：「这都是些什么男人，这么恶心？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下流，下作！我早就觉得那个梁日杰看起来不靠谱，没想到他彻头彻尾就是个骗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他，我非得给他点脸色看。」

叶知蔚摆摆手：「不必了，跟这种人呕气，拉低了你的档次，你好歹也算是个城中名媛呢！」

杨洁如笑：「什么名媛，你这是在嘲笑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现在这个时代，名媛可不是什么好词。我就是觉得他太可恶了，非得给你出出这口气不可。」

叶知蔚摇头：「不用，我没什么气。」

「真的？」

「真的。」叶知蔚说道这是真心话。当然，刚才在牛炉包厢外当场听到那两个龌龊男人的对话，她的心里简直是气炸了，要不是伤人犯法是刑事罪，她恨不得用炉底下滚烫的炭火泼到两人丑陋的嘴脸上，但从牛炉出来一路开车到杨洁如这，她的火气渐渐消去，倒也不气了，下意识地，竟还有些庆幸自己不用再做选择。

可见她对梁日杰确实也没几分真心。梁日杰是下贱，她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这一段恋情两人都在相互算计，半斤八两而已。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事总得有个结果吧，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杨洁如问。

「这很好办，反正当着大家的面我没有接受他的求婚，分手传出去我也不丢脸，是我甩的他不是他甩的我。不过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算计我不就是不想让我跟马克争吗，我偏不。现在既然我跟姓梁的贱人吹了，我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在集团高层心里塑造塑造我都个人形象，就算这次成功不了，我也不亏。」

「什么形象？」

「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婚不育的拼命老姑婆形象呀。」

「哈哈哈，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你才不是老姑婆，你是女强人，职场精英，你看我的眼睛，里面全都是对你的崇拜！」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嫁不出去也不会喜欢女人的。」

「你说什么呢！」

李云川还未进门就听见无理两个女人到笑声，不由地也露出了笑容。这样爽朗的笑声，不论是在诊所还是在家里，他都没听杨洁如笑过，大多数时候，她的脸上都带着甜美的、令人愉悦的社交性质微笑，有时候也会捂着嘴大笑，但那笑还是收敛的，完全不似今晚这样畅快。

走到客厅，迎面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

「这是？」

「啊，这是我房东的儿子，李云川。这是我的好朋友，叶知蔚。」杨洁如替两人介绍。

李云川和叶知蔚打过招呼，提起手里的袋子：「今天买了红豆芋圆牛奶绵绵冰，正好很大一分，一起吃点？」

「好。」叶知蔚笑着点头，目送李云川进了厨房，伸出手指戳了戳杨洁如，低声审问：「你不是一个人独居？」

「以前是。他一直在日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国发展，被周太太挖来了我们诊所。你说巧不巧。我本来也想搬出去，但是这周边的房子，要么就是环境差的老房子，新的小区楼盘租金又贵得要死，我又不是你，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要买衣服、买包、买化妆品，没办法。」杨洁如撅撅嘴，把手一摊。

「从前我让你搬来跟我一起住，你说自己习惯一个人独居，现在倒好，跟一个男人同居上来。」叶知蔚不满，审视的目光一直没从李云川身上离开，「他是整容医生？几岁了？结婚了吗？肯定没有。有女朋友吗？」

杨洁如「噗嗤」笑了：「你是居委会大妈来查户口吗？他是我们诊所的主治医生，年龄嘛，应该跟你差不多。没有结婚，但有没有女朋友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多女顾客都很喜欢他。」

说到这里，杨洁如自己也有些好奇，李云川是单身吗？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似乎从未听他提起过另一半的事情。像李云川这样好的条件，父母是退休医生，自己又是大名鼎鼎的整容医生，长得也端正，甚至可以说相当端正，没有女朋友反而又些不正常吧？他在日本那么多年，说不定有一个漂亮温柔的日本女朋友呢。

叶知蔚「啧」了一声：「大晚上的回来还给你带甜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不要自己遇到一个渣男，就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嘛。在家里他是房东我是房客，在诊所他是主治医生，我只是个辅助行政，他还能算计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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